「见谅。我们还是宁总手底下的艺人,要做什么前总得先保证自己不会被报复回来,不然我们这种小虾米,很容易就被踩死了。」
他很少和这种阶层的人打交道,并没有学习他们谈判节奏的机会,只能用自己认为有效的方式去争取权益。
看顾行则面无表情地半垂着眼,并没有什么触动,他又扯出笑再加两句:
「而且我们应该也算有用?不然您也不会是第一个来找我们的。」
顾行则短促笑了声,笑意不及眼底:「是你们被遗忘在酒店里无人问津。」
「你们的作用只在半个月前录口供时能发挥一点,但你们选择了不做证。到现在,你们已经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现在做假证是多此一举,延缓的时间最多一天,所以宁斯云不会再用你们。」
「除了宁斯云,你们对其他人就更没有任何作用,所以在酒店这么久都没人想起你们。」
「唯一的一条路,就是为我们提供点锦上添花的用处,影响也只是一点而已,用来转移大家注意力还勉强够用。」
他们好歹也是受害人之二,是整件事情的漩涡中心,被他这么一说,却好像只是点不值一提的边角料,勉强够给他们垫脚铺路。
云姝作为受害人,人人都在帮忙,他们作为受害人,却只能规规矩矩趴在别人脚边,努力给自己争取点庇护。
楚肖钦又推一下眼镜,
轻声感叹:「真是同人不同命。」
顾行则语气淡淡:「同人当然不同命。你们想留在这里,最先学会的就应该是这句话。就像陆小姐,本应该是宁斯云最喜欢的类型。」
被点名的陆明珠僵硬着脸,被这个「本应该」吓得手背上的汗毛都仿佛在起立。
然后他的手机又进来一个电话,顾行则没有继续和他们交流的打算,三言两语把他们安排出去。
「接下来会有人带你们接受采访,之后换个酒店,离开宁氏的控制范围,安分守己好好待着。」
说完就有人打开车门,请他们下去。
陆明珠下车时脚都有点木,差点栽下去,被楚肖钦一把扶住。
两个人的手都冰凉一片,不知道谁冻到了谁,两只手又匆匆分开。
对方知道自己被贬低的场景,说不定还正在心里嘲笑。那种挥之不去的猜测,让谁也不肯多看对方两眼,多说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