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只小狗一样。黎乐阳心里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洗去了血污，黎乐阳总算能看到祁云晏的脸。虽然已经看过他身份证上的照片，但是见到本人的时候，黎乐阳还是被惊艳了一把。她是美术学院油画系毕业的，对“美”的要求本就极为挑剔。但即便如此，祁云晏的脸在她看来也称得上是俊美的。轮廓分明甚至带着几分凌厉，然而他的表情却很柔和，这两种本该互相矛盾的气质在他身上融合的刚刚好。

阳光照在他立体的五官上，在他的脸颊投下一片浅浅淡淡的阴影。尽管他脸上还有些擦伤，但是一点都不影响他的好看。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黎乐阳先开了口：“看来你已经没事了，太好了。”

裴鹤鸣赶忙说道：“不能说没事啊黎小姐，我老板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呢！”在来的路上裴鹤鸣就告诉黎乐阳，因为脑补受到重创，所以祁云晏出现了暂时性失忆，但是医生说了，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尚未可知。

黎乐阳一脸认真：“能活着就很好啊，我昨天看到他的时候都觉得他快要死了。”

裴鹤鸣伸手捂住了黎乐阳的嘴：“小祖宗诶，你说点吉利的！”

“对唔起——”

“你是谁？”

清冽好听的男声在病房里响了起来，语气里带着浓浓的疑惑和茫然。裴鹤鸣和黎乐阳一起看向祁云晏，就见他盯着黎乐阳看了一会儿之后，又问裴鹤鸣：“她是谁？”

“你不记得我了？”黎乐阳走到了祁云晏面前，伸手指着自己，看起来有些不满，“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这就把我忘了，是不打算报恩吗？”语调轻轻柔柔的，带着几分埋怨的意味。

裴鹤鸣忍不住抹了把脸。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有女孩子用这种语气跟他老板说话，虽然是失忆中的老板，但也值了。

“不记得。”

“那我帮你叫救护车，还跟你说医生来之前不准晕也不记得了？”

“不记得，”祁云晏回答的十分坦然，“我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他现在对自身所有的认知，都来自于站在黎乐阳身后那个叫裴鹤鸣的青年，以及自称是他父母的人告诉他的。

“这样啊……”黎乐阳歪了下头，然后笑了起来，“没事儿，总会想起来的。”啊啊啊这个无辜又委屈的眼神真像她家松鼠的眼神啊，好想搓一把！要不是因为祁云晏头上还缠着绷带，加上对方总裁身份，黎乐阳可能真的就上手揉搓了。也正是因为祁云晏的这个眼神，让黎乐阳对他的态度都不自觉地温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