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永远都不知道,在宋知夏移交给警方的证据里,除了林怡死前写的日记本外,楚淮那天过来蹭饺子送他的钢笔里,藏了二十多年前林怡被栽赃陷害的资料。
墙推众人倒,多行不义必自毙,楚家早就已然分崩离析,不过是宋知夏加快了这个进程而已。
墓碑上照片里的女人冲他微笑,温和淑婉,永远都定格在这一幕。
宋知夏指腹轻轻擦过照片,轻声道:“外婆不敢来看你,她让我跟你说声对不起。妈,如果……”
如果你还在,那该多好。
宋知夏在墓园里待了很久,离开时已是日暮时分。
打算打道回府时,他一转身便瞥见有道人影立在台阶下,衬衣长裤,衣冠楚楚,脸上照例没什么表情,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宋知夏见怪不怪:“你什么时候来的?”
楚景视线在他身边墓碑上一晃而过:“刚刚。”
宋知夏抬脚朝下走,刚走一步,男人长腿迈开,两三步走到他面前:“医生说,就算康复了,这段时间也尽量别走动。”
宋知夏微微蹙眉:“我没那么娇贵,走一下怎么了。”
他绕开楚景,为了表示自己恢复得很好,走得又快又稳,然而在下一道台阶时脚底小石子一滑,他身体往前倾,手臂及时被人拉住往后扯。
然后整个人跌落入一个满是松木气息的怀里。
“不会怎样,”头顶传来道低沉好听的声音,“我会担心而已。”
微热气息拂过耳垂,宛如道细密电流,宋知夏站直身体,忍住揉耳垂的冲动:“我还没答应你,楚先生,你自重点。”
不要故意勾他,段位太低。
楚景挑眉,瞥了眼拉住宋知夏胳膊的手:“这就叫不自重?”
宋知夏不理他,快步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