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虞言卿已经分辨不出,每一次是被裴音郗的手还是她的唇,还是她的人……反正天旋地转,由不得自己只能被她带着漂浮了。
虞言卿在晕过去之前最后的意识就是,“难道我还搞不定18岁的小女孩”,原本放下的狠话现在想起来,真有点打脸。呜……我输了,我真的搞不定……
第二天就没那么美好了,她痛,她也痛。皮实且皮糙肉厚的小花匠裴音郗一大早被叫去公司开始工作,虞言卿则是睡到下午才敢动弹自己像是被碾压过的身体。因为直到这时才能稍微忍受那闷痛和酸涩的感觉。
然后她爬起来开始写笔记。这是虞言卿的习惯,她有医疗笔记和科研笔记,她不会在上面记录个人感情,而纯粹是学术上的,对技术的记录和对科研成果的记录探讨。而现在她有了一本新的笔记,那就是她对亲密事情的技术探讨。
记什么呢。这件事从生理的角度出发的意义,从生理的反应到影响到神经的连锁反应再到大脑的传递,最终大脑释放的正向反馈,也就是分泌出大量且多种的荷尔蒙和神经化学物质,如催产素和多巴胺等,而这些又正向反馈给身体产生所谓的欣快感。
于是,做这件事,搞得费时费劲费力还疼,就为了那点神经物质,让自己的大脑处于一种逻辑思维能力和思考能力都断片的状态,持续几分钟。啊,真是得不偿失的事情,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干这种这么没有性价比的事?
除了人体本身的理论上的记录。虞言卿还顺便记录了一下“现实”的技术动作,疼痛,介入,万一人在激动的时候动作太粗鲁,还有受伤的风险,万一受伤,还有感染的可能。总而言之,就是疼死了,各种不喜欢!虞言卿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篇,反正没一句好话。
写完以后,虞言卿就像所有对完成工作充满成就感的医生,和对科研结果有了结论而满足的科学家一样,心情好了,终于觉得身体也舒服了些。
只不过,当时虞言卿以为一次性搞定,就算完事儿了,怎么知道接下来的几年,她终于懂得了,找一个欠她一大笔钱,又没背景,又好拿捏的小女孩结婚,事情根本就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第10章 继续
虞言卿在一瞬间回忆起快八年前她们第一次在一起的那个晚上,然后有点不爽地掀被下床。还不忘嫌弃一番:“走开一点啦,杵在这里档道,退开,我拖鞋找给我!”
裴音郗被数落嫌弃,倒是啥都没说。很乖顺地弯腰为虞言卿找到室内拖鞋,然后细心为她穿好。虞言卿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起床气有点大,语气太恶劣了,没想到裴音郗竟然像个没事人似的。
不过这裴音郗说来也神奇,从18岁起就是这样老成沉闷的样子。她们结婚以后,有稍微多一点时间相处,虞言卿就发现了,裴音郗这个人,别的事情打不还口骂不还手,怎么数落都全盘接受,还软声哄她不要生气。
软绵得跟绵羊似的,说什么都答应。结婚七年来,不能说对她有求必应,只不过是对她百依百顺罢了。
只除了在床上,或者她想亲近她,比如吻她的时候。每到这种时候,裴音郗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完全是死脑筋的霸王,不管怎么喊停怎么要求“等会儿”,都阻止不了她的动作。
搞得虞言卿痛恨地想啃死她。但是无论事后怎么打她,怎么罚她,怎么数落她都好,在当下那节骨眼上,那是绝对没用的。也许,除非她十分明确且坚决地说“不”,说“不要”,会有用。因为裴音郗虽然在那件事上强势霸道,可是却非常尊重、照顾她,会因为她的一点点皱眉,耐心地安慰她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