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男人呢?”虞言卿问。
“诶,这就是重点。我问了,琴莱说,她家的男人不见了。说是被招工去打短工,没几天以后人就不见了。”水柳说。
“不见了?!”虞言卿疑惑地脑子里念头一闪而过,但又没能及时抓住,“人不见了她和她丈夫的家人能不去找人吗?”
“琴莱说,她一直都在想办法找。但是她一个女人,有带着生病的孩子,最远只能去到镇上,完全没有头绪。而她老公的夫家,原本吵嚷了一阵,可是突然就不再追究这件事了。”
“那这件事就非常蹊跷了。不过有些事情超出了我们的救助范围,我们也无能为力。”虞言卿想了几秒钟迅速做了决定:“这样吧,明天我们去村子里看看。为孩子治治病,顺便问一下情况。”
虞言卿做了决定以后当天无事,第二天一大早,虞言卿就和水柳带上裴音郗一起出发去了莱邦寨。
到了那个叫琴莱的女人家里的时候,虞言卿发现她家里确实非常穷,吊脚的木屋上盖的是芒草和棕榈叶子盖的屋顶,家里有一口铁锅,几件竹制的家具,角落里是一张铺着草席的榻子,睡着一个小孩儿。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虞言卿先给小孩看病,确实是疟疾,虞言卿开了氯喹,并耐心地哄孩子,给他挂上止泻和补液的药水,这才转过身来仔细叮嘱琴莱服药的时间、规律并吩咐第二天背着孩子来医疗营地复诊。
虞言卿坐下来写病历并且给琴莱交代事情的时候,准备坐在吊脚屋里的木凳上。在南佤很多村庄的吊脚草屋里,因为生活穷困和生活习惯,一般在草席上席地而坐,即便不是席地而坐,也不过是垫一块比砖块稍厚些的木块当做是凳子。
虞言卿常年工作在不同的国家,对这些并不在意,入乡随俗,在家里享受得了极尽的奢侈,在外也将就得了极简陋的艰苦。但是裴音郗一看可不答应,提早就从吉普车上准备了专门的折叠椅,虞言卿刚要坐下,裴音郗就拉住她,把椅子整理好让她坐。
虞言卿好笑,轻声婉拒:“不用了。我坐在这上面,你们都成什么了?再说桌子也没那么高呀,我怎么写字。”
水柳和琴莱都是席地而坐的,她一个人坐得高高的,她们三个坐在她脚旁边的草席上——这都成什么了?想想就滑稽。
“你腿有伤,凳子都没有一个,这块木头怎么坐,坐低了会拉到肌肉,伤口会痛。”裴音郗表情酷酷的,一副就事论事的样子,而且没得商量:“你要写字,我蹲在你前面,你垫在我背上写。”
裴音郗说完,直接蹲下了,就这么面对着水柳和琴莱,背对着虞言卿正好在她面前做出一个“垫写字”的垫子的样子。
“喂……”虞言卿简直哭笑不得,这裴音郗,在这点上,比她还不注重人情世故啊。当面嫌弃别人家条件不好,你叫人家主人多尴尬。
琴莱一开始惊讶了一下,迷惑的眼神看了一下水柳,然后再转回裴音郗对虞言卿那不由分说的态度上。她掩嘴笑了一下:“这位是虞医生的……”
水柳则是“嘶”一声,“咦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