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杀了,人埋在驼山脚下。用的是修日月的日月轮,就算有人查起来,也会把凶手认定成他干的。”莫方脸无表情,仿佛就在陈述一件和他无关的事。
“嗯。”沈万山点点头,道:“总干这种事,你会不会厌烦?”
“影子莫方,只死不伤。这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不敢厌烦。”莫方依然毫无表情。
“双手沾染的鲜血越多,越会冷血、嗜血,但愿你能控制住自己的理智。”沈万山放下茶杯,接着道:“还有啊,你最近去趟莫不同的老家看看,他最近老是犯错,你去看看是不是需要做点什么,让他安心下来。”
莫方一愣,问道:“哪里?”
“淮阴。”
莫方转身离开。
沈万山看着离开的影子莫方,捋了捋嘴角的八字胡,若有所思。
莫不同回到自己房间,点上檀香,在床上躺了下来。
如此肥胖的身躯,却是蜷缩着。
他把头埋到两臂之间,像个球,抽泣着。
没有人知道他心里装着什么,有多么压抑,没有人明白他肩膀上肩负的是什么。
好一会儿,他停止了抽泣。
檀香的味道让他放松下来,他仿佛看到、感觉到母亲在他小时候抚摸着他的背部哄他睡觉。
缓缓地,他沉沉睡去。
或许只有梦里他才能安宁。
半个时辰,莫不同准时醒来,准时坐起,准时出门,准时处理手头的事,像个机器,准时且准确。
一天后,万马堂镖局血流成河,三十多人被杀,崔五福被日月轮斩掉了头颅,切口平整、光滑。
两天后,半闲居失火,临近的几个店铺跟着遭了殃。五小福集体失踪。
两件事都同时指向一个人,那就是恶名昭著的杀手头子修日月。官府重金悬赏捉拿,六扇门捕快到处可见。
三天后,马扬尘一行抵达淮阴。黑子和胭脂越来越有默契,连奔跑起来的姿势、速度都高度契合。
只是苦了牧东风,他的劣马脚程跟不上,只能不断沿途换马。
淮阴韩家本是望族,后因为家道中落,慢慢退出江湖。
现在的韩家,基本都是普通人家。
马扬尘一行没有目标可寻,只能先选了一个客栈住下来。
福来客栈。
换马掌、备料,这些琐碎的事情交由伙计之后,马扬尘三人先去了淮阴最大的酒楼——望乡楼。
一路辛苦,先得犒劳一下自己再说。
满满一大桌子菜。软兜长鱼、盐?鸭、蟹粉狮子头、香糯莲藕,一道道美食馋的卓青烟直咽口水。
刚要下筷子夹菜,马扬尘一把拦了下来:“我们每人讲一个淮阴的故事,讲不上来的人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