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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了一眼窗外,明月高悬,时间不早了,要回到大海里。

在水中更利于养伤,而且最近他的身体逐渐虚弱,在军官的房间里面呆着,总会让他有种把自己的生命把握在别人手中的感觉。

项斐淡淡地垂下了眼睛问,“你要走了。”

他是肯定的语气。

池鱼“嗯”了一声,惊讶于项斐的敏锐,他笑道,“我总不能老占着你的房间吧。”

鱼尾支撑在地,池鱼推开了椅子。

房间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在房顶上那副画被触手缠绕的人类露出悲悯的笑。

项斐的心微微提了起来,他向前一步,腿部的疼痛不断地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的喉咙干涩,然后抬眼对池鱼道,“我不介意,你可以一直在我的房间里。”

池鱼愣了一下,他总是感觉今天的项斐不对劲,从他在海浪上项斐对他喊出那一声“池鱼”,到现在的这句话里面蕴含的意思。

敏锐的神经要触及到了一根线,他点了点头,对项斐道,“但是我还是更适合海里。”池鱼说。

项斐没有回应。

他轻轻蹲下,军靴弯折,手指触碰到池鱼的鱼尾,冰凉的鳞片在提醒着项斐他此刻在做什么。

从尾鳍向上抚摸,轻轻抚摸着池鱼伤口的边缘。

一道长长的豁口横贯其上,几乎可以看出当时他受了多大的伤。但是艺术品的破损只为他增添几分美感之上的瑕疵,更美得让人痴迷。

奇怪的痒意在蔓延,他的尾鳍翘了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