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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做的。”池鱼说,他缓声道,“之前说好的,长长久久在一起。人鱼的心头血是你们的皇帝真正想找的东西,虽然不能真正的长生不老,但是寿命可以和我一样。”

池鱼吻了吻项斐的唇角,他黏黏糊糊道,“长官,下次不会了,我保证。”

他举起三根手指严肃道,“真的。”

项斐的心中复杂,在听见池鱼的第一句话时思绪就停滞,他的睫羽微不可查的颤了颤,按在书页上的手指用力。

“因为我?”

池鱼对于自己的心头血和伴侣之间,还是能衡量出来重量的,血没了可以再生,伴侣没了可什么都没了。“对呀。”

项斐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什么都不足表达他现在的心情,暖流从他的心头向上涌,最后直达眼眶,他用力眨了眨眼,但还是止不住眼里的泪意,睫毛上颤颤巍巍沾了几滴泪珠,将落未落。

把池鱼吓了一大跳,他手足无措地擦着项斐地眼睛,“长官,你怎么了,别哭。”

池鱼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哄他,项斐的哭是无声无息的,只堪堪掉落了几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池鱼替他伸手抹掉,项斐眨了眨眼睛,又似乎觉得自己太丢人,把头搭在池鱼的肩膀上,遮住自己的脸。

他还带着鼻音,“没有。”

项斐又道,“你没有和我说。”

他闷在池鱼的肩头,努力遏制住心中的情绪。

池鱼的两个胳膊一伸,把项斐环住,然后往前挪了一个位置,鱼尾变成人类的双腿,在某些时候,人类的双腿是比鱼尾好用的,比如现在。他的腿撑着,把项斐抱起来然后坐在腿上。

隔着落地窗,外面的花朵簌簌,早上浇的在花瓣上的水滴早被蒸发的无影无踪,只剩下灿烂的日头映着淡薄的云翳。午后的阳光会把影子拉的很长,在钟表滴答滴答的走动声中,两个影子交叠在一起,时间的流逝被无限制地拉长。

项斐的眼睛湿润,他揉了揉眼睛,抿直了唇角,就像一朵花经过雨打之后花瓣簌簌,蔫了吧唧偏偏还想努力挺直花茎一样。

池鱼摩挲着项斐的腕骨,然后顺着抚摸上他的小臂,另一只手在拍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