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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在另一边的副官过来,他靠近了项斐,弯腰对他道,“皇帝在宫中大发雷霆。”

项斐淡定问,“有具体原因吗?”

他淡定的都让池鱼忍不住惊奇,他偏了偏头,耳边的碎发垂下,又被掖在耳后。

池鱼兴味地托起腮,准备吃瓜。

“肾功能似乎也被查出了问题。”洛兰一副正经的表情,“现在皇帝全身上下的器官,没有一个是好的。保守起见,医院做不了什么太大的手术,只能吊着,能吊一天是一天。”

他道,“或许本应该让您几天后出发的计划要提前了。”

池鱼的一只手被项斐抓住,含着热意的手掌在池鱼的腕骨摩挲,项斐轻声说了一句什么,洛兰没有听见,但是池鱼听见了。

他说的是,“那送他下去的计划也要提前了。”

不知道为什么,项斐一本正经地说出这句话,让池鱼感到有些好笑。

宴会散去,外面淅淅沥沥下了小雨。

池鱼的身量高一些,他撑着黑胶雨伞,伞下是他和项斐,小雨飘飘洒洒,斜逸漫进他和项斐的衣服上,还有脸颊,发丝。但是两个人走的不紧不慢,他们特意没走大路,而是和项斐避开了人群,一起从后花园的小路那里步行到车子的位置。

他们上车,池鱼遮住了项斐,让他先上,然后收了伞抖抖上面的水迹坐进去。

项斐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笑起来,“按照常理而言,在外界的幻想里,这些事都应该有侍从来做。总觉得身份尊贵的人撑一撑伞,或者亲自打一下车门便是失了身份。”

“那算什么常理?我爱你才是常理。”池鱼答。

他不怕雨水,又怕项斐淋了些小雨会感冒,从车上找了一块放好的干毛巾,先给他擦手,又一点一点替他擦着柔软的头发。

车内很安静,池鱼发觉他们走的路途不是回家的路,在往中心去。他没问,和项斐握着手,懒洋洋靠在他的身上,汲取温暖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