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领命。”张乐行就在马上拱拱手,便策马下了岸堤去调集本部骑兵南下了。
杨秀清的大军预备渡黄河的时候,远在山东济南的林则徐和苗沛霖三人正在召集军议,讨论战守事宜。
另一支打着杨秀清王旗的这路太平军并没有渡过黄河,就在黄河北岸扎了连营,虽然扎了个十几里的连营,看上去声势不小,但是一连几日不敢渡河交战还是露了怯。
济南城内山东巡抚衙门的议事厅里,换上了明朝式样官袍的林则徐病恹恹地坐在公案后面,看向苗沛霖:“雨三,咱们试探一下如何?”
苗沛霖笑道:“但凭穆翁吩咐。”
林则徐道:“那老夫就做一回主,雨三,涤生听令。”
“属下在。”苗沛霖和曾国藩对望一眼,双双起立。他们现在都有一个巡抚的名义,林则徐却是“病休”之身,只授了闽侯郡公的爵位。不过却能号令苗、曾二位扶台。
“你二人各点起三万兵马去太平军营前挑战,若他们不敢出战,那就多半是一路虚兵了。”林老头捋着胡须思索一下,又道,“若是虚兵,那杨秀清的实兵又在哪里?”
苗沛霖道:“或许在北路吧?北路军的战兵只有两万六千人,若杨秀清集中十倍之兵,还是有望击破他们的。”
“或许是西路吧?”林则徐笑道,“皇上正往咱们这里来,只带了一个军的扈从,咱们最好派人去接应一下。”他看着自己的儿子,“镜枫,你也点上3万兵马,如果黄河北岸的那位东王不敢出战,那你就去接应一下皇上吧。”
几乎就在同时,河南归德,罗泽南手扶着城墙,望着城外被白雪覆盖的平原。第六军的两个步兵师已经开出了城,正在归德府城外挖掘壕沟,修筑工事,预备守战,还有四个硕大的圆球状物体摆在护城河旁的平地上,几个洋鬼子正在周围摆弄着什么。
他低声问身边的第六军军长任怡江:“宜臣,咱们是不是把兵散得太开了?”
任怡江点了点头:“的确散得很开,第三军往许昌去了,近卫军和骑兵又往济南而去……杨秀清要再不过黄河,那他大概就和道光一样,预备守北京了吧?”
“他要来了你能守住归德府吗?咱们的辎重粮草可都在归德,要是失去了,这仗可没法打下去。”
任怡江笑了笑:“怎么会守不住?现在是就怕他们不来,只要他们一来,我们就不怕赢不了……现在不是能不能守住的问题,而是能不能把杨秀清留下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