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舟无话可说,他是个念书的,对练兵用兵之道并不太懂,只觉得这些少年远离故土已然可怜,既无需开战,就稍微放纵了他们些,没想到叫江述抓了个正着。
挽香煎了药,恐怕凉了,便端着来校场找江述,恰好见着江述数落沈瑜舟,她打心眼里将沈瑜舟当弟弟看待,又一向护短,哪能忍了,蹙眉道,“快把药喝了,你这些时日还不是快躺成了废人,连剑都拿不起来又比他们强多少,怎么还骂他们。”
江述被噎了句,就像一腔怒火忽然被泼了盆冷水,哑然了。
他有些愤懑,从挽香手里接过药碗,闷着头一饮而尽,随后啪的一声把空碗放上托盘,愤愤又委屈的看了挽香一眼。
挽香神色淡然,目光平静,见江述如此用力,她抬眸白了一眼江述,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
沈瑜舟怕继续挨骂,急忙追上去,“挽香姐,我帮你拿。”
江述看着挽香气冲冲的背影,一股闷气憋在胸口,口中的后味也极苦,他皱眉又瞪了一眼沙场里的士兵,方才还有人偷笑,见江述看过来,都大气也不敢喘。
江述张了张嘴,本打算继续骂,却忽然发现被挽香打断后,他没有那么生气了,也想不出什么骂人的话了。
半晌,他只能叹了口气,抬抬手,“罢了,是我最近没有亲力亲为,不能全怪你们,这几日用些心就是了。”
语罢,他扬了扬披风,拂袖而去。
士兵们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纷纷默默感谢挽香。
江述一向为人刚直,说一不二的,可是大家也都发现了,自从挽香挽姑娘来了军营,他们的将军是越来越有有人情味了,往往强硬不起来就被噎的无话可说。
江述自己走着,还是越想越委屈,想着待会儿就与挽香理论到底,没曾想有人跑过来,道,“将军,澜王回来了。”
“回来了……?”江述也没想到会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