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在知道警察也很难追到他的行踪后,直接脑溢血发作了。母亲每天照顾我爸,还得抽时间抄佛经给我弟祈福。我弟走了一个月,母亲瘦了一圈,好多次都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跪在佛堂前,再这么下去,人恐怕也要不行了。如果不是真的找不到他人,我也没打算让你去查他的ip。”
二人间出现了数秒的沉默。
蓝荣平道:“那这些话,你怎么不对你弟说呢?”
“他不会信的。刚才如果真的说出来,他可能以为我在骗他,然后更加坚定‘不回来’的想法。”
东翎玉平淡的话语显得无比涩然:“他对我偏见太深,以至于我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是有罪的。但这也怪不了他,是我为了挑起集团的担子,放弃了跟他沟通的机会。我现在就算想要弥补,也已经错过时机了。”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蓝荣平顿了顿,又道,“那你打算怎么找他的位置啊?”
“我不知道。其实我爸住icu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离家出走得突然,那些药他虽然都带走了,但那些量管不了多久,我们都很担心他一个人在外头怎么照顾自己。我猜他可能会找认识的医生或者是陈姨。我接下来请他们帮我留意一下吧。”
沙沙的声音逐渐远去,仿佛是二人正肩并肩地走出会议室。
东翎玉的声音也逐渐变得模糊、遥远:“也不知道这臭小子在外头过得好不好,真是的,见面就是呛和抬杠,连寒暄的机会都不给我一个……算了,只要他能主动联系家里,让他呛两句我也认了……”
青年垂下眼睫,将手心摊开。苍白的指尖在灯光下泛着冷莹的光芒,像是一块不染尘埃的寒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