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这样告诫过他,也许有人说出来的时候满含着恶意,但刀子和被糖果包裹的刀子非要二选一的话,似乎后者也并不比前者更温柔。
那会儿他正顶着“天才”的名号,大约是有些不服气的吧,公平竞争他不会输给任何人——这就是那个时候的东翎玺的想法。
可是……
「公平竞争?谁跟你公平竞争啊?」
「你唯一的错就是没有个好妈。」
他不记得这话是谁跟他说的,他只知道,自己那个时候在看闫芮璇,像是在希望母亲能为他撑腰——或者,连撑腰都不需要,只要她对着对方“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开就好。
但是,闫芮璇把脸别过去了。
她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笑容,“是、是”地应着,转头却又对他摆出语重心长的样子:「阿玺,知道吗,不要去争不属于你的东西。」
他忘了那会儿自己回了什么,但好像也无所谓了,因为现在他真的什么都不想要了。
毕竟,他也从来没有得到过什么。
“可能我死了会更好。”
他觉得自己是在陈述现实,说出这句话时,他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平、悲哀或是愤懑,那些多余的情绪就像被漫长的时光完全擦掉了似的,没有产生任何涟漪。
直到他听到陈弈月的声音在颤抖着说:“姨饿了。”
她似乎是想做出镇定的模样,但说出口时,那十分的急切尽数化为了语无伦次:“姨想吃荷包蛋,一个油煎一个水煮,行吗?姨给你做过那么多次,你也给姨做一次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