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老爷生前用过和穿过的东西,还有些藏书珍宝一类。”大夫人眼底一大块乌青,看着比原先削瘦许多。
萧予戈嘱周嘉海先去查看,自己停在原地叹气,“阮老爷之死,我难辞其咎。”
“老爷清醒时说过,这样的日子多活一日就是折磨,倒不如一死了之。每每发病,老爷都觉着自己身子里住了另一个人,且那个人存在的时间越来越长,令他恐慌。”她嘴角弧度极浅,却还能觉察出少许喜悦,“如今,想必他已是解脱。”
而萧予戈心里却没有半分愉悦之感,又不好显露,只扯扯嘴角算是回应。
阮老爷家大业大,但私属物品不多,全然摆在一个大箱子里,周嘉海检查一番,见大多为书本和异色玉石,便起身等待萧予戈判决。
萧予戈简单翻了翻,捏着个上锁的红木方盒问道:“这里头装的是何物?”
“不知,这盒子是他们从井里捞上来的。”大夫人仔细回忆,“似乎成亲后见老爷在书房开过,但至于装了何物,尚且不知。”
“可有钥匙?”
“老爷的遗物我再三检查,并未发现疑似钥匙之物。”
“那此物可否先由我带回?若查实无疑,定尽快归还。”大夫人点头。
萧予戈道谢,带周嘉海离房,连口送来的茶都来不及喝,火急火燎地回衙门找南楚杉。
南楚杉鼓弄半天,放下盒子说道,“这是机关锁。需由特制的钥匙打开,强行拆毁,后果自负。大人是从哪个旧货摊买回的?”
“阮府。”
“没给你钥匙?”
萧予戈点头。
“我且去问问大哥,他江湖朋友众多,想必能寻得开盒法子。另,那位姜先生有事要见大人,正在牢房等候。”
萧予戈闻言,交代周嘉海两句,甩袖往地牢赶去。待身影渐行渐远后,周嘉海才开口问道:“可是还要带人去阮府再次盘点?”
“不必。我相信大人的判断。”南楚杉用指尖压了下锁头,“葛府近日可有动静?”
“动静不小,听说是葛老爷的独女遭人杀害,抛尸花园。”
难不成小雨想说的就是这件事?南楚杉陷入沉思。
萧予戈进地牢时,姜昴正惬意地坐在桌边喝茶,身旁牢头说得兴高采烈,唾沫横飞。
“萧大人来了?”姜昴微微一笑,牢头当即停嘴起身问好,萧予戈颔首令他先去检查各牢房的情况,牢头怎会不知这是逐人之意,叫走边上两名狱卒去巡房。
“劳姜先生久候,本官先饮为尽,以作赔罪。”说着,灌下一杯温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