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何出此言?”锅中水咕咚作响,南楚杉拿过洗干净的青菜和昨日买来的成品面条,计算着剂量丢进去,又拿来比食用筷长一倍的筷子往锅里搅了搅,盖上盖子开始选鸡蛋。
“就是觉着有些眼熟。”
南楚杉的目光和手在篮子里盘旋,“大人这是在没话找话?”萧予戈摸了下鼻子,“你看出来了?”
“说起来,我出门时听到乌鸦叫唤。秋日祭期间见到这小东西,可真不是个好兆头。”
“嗯?本官也见着了。”
南楚杉启盖捞面,又煎了个流黄蛋搁在上头,并着筷子一道端给萧予戈,萧予戈搓搓双手,低头开始吸面条。
“今日似乎有新账房前来面试,大人慢点吃,留神呛着。”
萧予戈接过帕子,抚着胸口问道:“怎么又要聘账房?师爷先前不是说衙门内的事务还是不要由外人插手的好?”
“是为万事屋准备的。大哥要出门一段时日,得请个人来分担工作。”
“先前也是如此?”南楚杉点头。
萧予戈又嘬进一口细面,“那便请他到书房罢,让我做一回面试官的瘾。”
“遵命。”
洗完碗不久,小顺提着大篮小篮入屋,见着二人又是意味不明地嘿嘿两声,南楚杉瞧一眼他篮中物,问道:“可有买豆腐回来?”
“刚推出来我就去称斤,汤婆婆还问我是打算用来做什么。对了,”小顺放下篮子,取出一个油纸袋,“这是汤婆婆托我送来的,说是红豆饼的回礼。”南楚杉接过打开,是一枚做工精细的白玉鲤鱼吊坠,萧予戈道:“单瞧这润泽模样便知是珍贵之物。”
“你问过汤婆婆理由没有?”南楚杉拳头微微收紧。
小顺道:“就说是回礼,旁的没有多言。”南楚杉点头,又看向正在发呆的萧予戈,“算算时辰,那账房快要到了。”
“那就过去罢。”
应聘之人比约定的早一炷香抵达,看模样像是个文弱书生,开口前先是作了大揖,腰弯得令萧予戈怀疑他是番薯粉成了精。书生名陶渊典,字墨文,世代行商,此番前来是得了父亲的命令出来历练。
萧予戈将他的名字在嘴里读了几回。陶渊典,逃远点?这是谁取的缺德名?
“逃远点。”南楚杉清嗓子,“陶渊典,你应当知晓万事屋的职责罢?”
陶渊典拱手,“自然知晓。”
“试用期三天,包吃不包住,无工钱。你可是愿意?”
“自然可以。”
南楚杉点头,“且在此处稍等,我去去就来。”陶渊典道句师爷慢走,眼神转向萧予戈,问道:“大人喝茶呢?”
“咳。是,是的。”平日里师爷也会在自己喝茶时说事,怎么今儿个就被呛着了?真是奇怪。
陶渊典又道:“我听闻大人姓萧,是萧瑾怀先生的次子。此事当真?”
“的确如此。”
“虎父无犬子,大人果然也是人中龙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