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杉手下动作不停,眼神却是微微有了变化,“哦?为何?”
“不知。兴许是不喜我这个人罢。”萧予戈自嘲地笑笑,“不喜欢我也好,省得我们二胖又要恼火。”
“我没有这般小肚鸡肠。”
“这几日我在牢里想了许多事。要是这回我当真获罪,结果会如何?”
南楚杉淡然道:“我不爱想这些假设。”
“小杉儿,记着我之前说的话么?”
“大人说了那么多,我怎知是哪句?”
萧予戈道:“若我真遭遇不测,请你务必将我的骨灰带回环海。葬在炎狐山也好,撒在碧水潭也好,一切权交由你处置。”
“好端端的说这些晦气话做什么?”
“毕竟谁都不知将来究竟会发生何事,倒不如早些交代后事。”
南楚杉系好绷带,抬头望进他眼里,一字一句地说:“那届时世上将少个萧永乐,多出个萧家遗孀。”
萧予戈陡然笑了起来,不知是在笑她,还是在笑自己。
“包扎好了,大人快些回去处理公务罢。有些是急事,得早些做决断。”
“好。”
妄尘法师与楚靖筝因故出城,离家前嘱咐大儿子好生照顾家里的两个病人,南楚枫恭恭敬敬答应,又找了熟识的车夫赶车,直到车辙渐行渐远,才返身回府。
南楚柳正坐在树下阴凉处与萧卫玩翻绳,见他回来,问道:“过几日是阮二夫人的头七,你去么?”
“阮家的人眼下去了何处?”
萧卫回答:“说是去了锦海镇定居,先前楚柳还在那儿见过阮大夫人。哦,对了,那名暗娼后来也是阮大夫人请人火化了送去死者老家的。”
“她认识死者?”南楚枫疑惑。
“不识,但她说那女子生前孤苦无依,想让她死后能有个寄托。”
南楚枫颔首,坐上萧卫身旁的空椅,“易家小子呢?怎么不见他的踪影?”
“虚出门散心去了,说是晚饭前会回来。”
这回是南楚柳挑最后一根,接着又重新来了新的一局。
“这线绕来绕去的,你们真能分清楚?”
南楚柳用小指勾线,“哪里绕了?不是根根分明么?又不是绒线。哎呀,萧卫你又挑错了!”萧卫吐了吐舌头,不住道歉,重新勾了根新的,“枫哥,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玩好这局就同楚柳出去买。”
“楚柳待在家里养伤,我陪你去。”南楚枫看了一会儿,揉了揉酸疼的眼睛,“顺便去翰文轩问点事。”
“那儿可都是白鹭书院的学子,一个个傲气得很,最是瞧不起武将。”南楚柳说,“不过,你要真打算去那儿,就顺便帮二姐取回先前在他家定的挽联。”
“我才不想碰那种晦气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