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实是,顾六欲就这么一推,门自己就打开了,简直跟自己家遥控门一样开的不要太随便。
“抓紧时间,抓紧时间。”
祝心嗯了一声,虽然不清楚顾六欲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既然对方都已经这么说了,想必维持不了多久,再说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人进来或者路过,还是动作快一点比较好。
他直奔着这间屋子的书桌而去,这也是大多数正常人的思路。这张书桌上的文件不多,大都还颇为凌乱,看得出这张书桌的主人并不是多擅长整理的类型,祝心快速的翻阅了一下,大都是些家族内部的琐事,被这间办公室的主人简单的批复了几句类似于“自己看着办,别拿这种破事来烦我”之类的回复。
没想到这位家主还挺,呃,有个性的。
祝心回忆了一下之前顾六欲对于这位家主的评价,确认自己那个时候听到的确实是老狐狸而不是别的什么类似于沙雕啊沙雕啊沙雕啊之类奇怪的东西。
虽然不能说是一无所获,但是在文件里他确实没有找到什么和背叛者相关的东西,不过这也算得上是正常,毕竟背叛可不是一件小事,是他自己背叛了也好,家族背叛了也好,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背叛了一号,对方再有个性也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随随便便就扔在书桌上。
祝心试着把文件放回原处,他大约还记得这些文件扔在桌上的顺序,但是想要原模原样的再放回去还是有点太难了,这一大堆东西乱七八糟的堆在桌上乱的就离谱,以至于想保持原样不动反而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了。
祝心有点纠结,但是顾六欲才不管这么多,把文件从对方手里直接拿过来,顺手往桌上就是一扔,不管不顾。
除了这些文件以外桌上倒是也还有些别的东西,但是要说有用的情报可能也就只有桌上这个相框了吧。
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祝心猜测可能是什么成像魔法的产物,这个世界里竟然有照片这种东西,而且看起来和现实中的相片没什么区别。
这个相框和被这张办公桌的主人随随便便丢在书桌上的文件不同,它被端端正正的摆放在书桌一角,看角度应该是正对着座位的方向,方便坐在这里的人随时都能看到这个相框。于此同时,这个水晶相框相当光洁,看不到一点灰尘,想必是经常被主人擦拭才会如此,相框上镶嵌着的无色水晶清晰的映出其下被保护完好的相片来。
这张相片上的人反正祝心是一个都不认识,一个都没见过,不过倒是能根据其中一个人的银发碧眼大胆猜测合理推断对方是西尔维家族的成员。
能被放在家主的办公桌上的相片,十有八九就是家主本人——如果这是张单人照那么祝心还能猜测一下是不是家主的儿子女儿或者妻子之类的人,但这是一张多人照,他怀念的对象便很有可能是这张照片上的其余几人了,所以这张相片上的人,只能是他自己才对。
话说回来,这相框显然是对方的心爱之物,祝心伸手准备将其放回原处,但他拿起这相框之后角度一变,他顿时就从着相框上看出问题来了:
这张照片的纸面好像有一点不平?
他把相框拿的更近了一点,侧过来认真的又看了一下侧面。那张相片边缘接近相框的地方确实有一点并不算多么明显的凸起,显然是在背后藏了什么东西。
那可就对不住了。
祝心掂量了一下手里这相框,找到一个最方便用力的角,拿着相框就毫不犹豫的对着书桌桌角砸了下去。
左右都要被人发现了,他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了,所幸直接砸了吧。
脆弱漂亮的水晶破片碎了一地,祝心将那张照片捡起来重新放在桌上,而地上的满地碎片上啊残留的分明还有一张整齐叠好的信纸。
这张信纸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可言,没有打格子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材质,理所当然的更加没有什么本世界内贵族们最喜欢的用于彰显身份和荣誉的徽章或者家徽之类的东西。
这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任何造纸工坊都能制造出来的材质再平常而廉价不过的普通信纸,但就是这样一张平平无奇的信纸却被堂堂极北之地的当权家族家主珍而重之的存放在了相框之中。
祝心展开了这张信纸,信纸上只有短短一行用普通墨水写下的一行字。
虽然这个世界的独有语言祝心并不了解,但是他却能通过自己的审美看出来这行字相当优美,书写者应该相当精于此道,字体古朴却力度分明,书写者的个人风格彰显分明。
祝心大胆假设。这名书写者或许是一位在本世界内相当有名的人物,正是因为他相当有名,所以才需要使用这样的纸张来掩饰自己的身份,他或许隶属于一个显赫的家族,又或者属于某个威名赫赫的组织,本人的象征比他的字迹流传的要广泛的多,所以才会不掩饰自己的字迹而是掩饰徽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