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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穿着件普普通通的白衫,这白衫还是元静庄统一发下去的丧服,简简单单的普通短打,面料也只能用随意来形容,他穿着这样的衣服,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于轻视他。

因为在此之前,甚至没有任何一个人察觉到了他就在这里。

“现在的年轻人啊,一个个是越来越不守时了,说好的石壁下,我等了半晌,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望见。”他完全忽略了站在旁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宋立峰,更不在乎一旁身着官服的林天,眼中全然只有一人。

宋立峰以为他是在同顾六欲说话,林天亦然,但他们都没能料到的是,开口的人竟是一直以来不声不响,充当一个合格背景板和抱枕的祝心。

他很无奈的将顾六欲的手从自己身上挪下去,向前一步同后者拉开距离,却是向来人行了一礼:“抱歉。”

那人却只是摇了摇头,“算了,本也是我自己动了心手痒,时限未到就等不及找了过来,倒是便宜了你们。”

他一边说,一边不是很高兴的瞥了一眼在旁边笑的不是那么正派的顾六欲,后者大大方方承认:“是啊,确实是占了便宜,不过您既然来都来了,索性把自己的事解决完了再走呗。”

他嘴上说您,实际上态度却并不让人觉得如何恭敬,一点都没有在面对真正的天下第一的自觉,指使人干活的时候倒是挺溜。

别人可能不了解宁一剑的脾气,但林天却是知晓一二的:

应天府中并不缺乏对于这位天下第一的记载,而那些书面资料中的宁一剑,可绝不是什么好说话的好脾气角色。

尽管如今立场微妙,但他仍旧为顾六欲捏了把冷汗。

哪成想,这位据说脾气很是不好的老人竟然就这么点了点头,赞同道:“这话倒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