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娥眼底满是仇恨,死死盯着眼前这个面目可憎的男人,“谢杳,你的手就当真干净?你就不怕有朝一日遭报应吗!”
“赈灾、军饷、科举,此三样乃是陛下的底线,我从不明知故犯。”谢杳依旧平和地应她,说罢,收了几分笑意,冷了脸道:“多说无益,宋夫人是要钱还是要命?”
楚月娥虽然愤怒,但也知晓谢杳在朝廷的势力,犹豫过后咬牙切齿道:“你开价吧。”
“五万,保你一人性命,不过是流放还是为奴为婢就不知了。”
“十万,保宋府满门性命,宋晚成流放还是充军也不一定。”
“十五万,保宋府满门性命,保你回归侯府。”
谢杳开价,那自然是毫不客气,能宰多少是多少了。
“你卑鄙!”楚月娥脸色更加惨白,高叫一声道:“宋府如今已被抄家,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财!”
“宋晚成名下的钱款田庄是抄没了,你不一定啊,我还听说你有个亲弟弟,叫楚景是吗?”谢杳说这话时声音轻飘飘的,却让人渗出一身冷汗。
楚月娥沉默了,堂上两人也不急,此事人命关天,她必定会做出选择。
一盏茶后,她果然动了。
楚月娥抬头望向谢杳,“十五万,说话算数。”
谢杳欣然一笑:“那是自然,我这人做生意从不赖账。”
送走了楚月娥,堂上莫名空阔了许多,楚晴岚放下手里的簪环搁置一旁,扭头望向谢杳,有些担忧道:“这可是贪污的大罪,你真能保下他们?”
谢杳放下茶盏,轻笑一声:“陛下本也没想杀他,一个宋晚成还配不上刽子手中刀,顶多是流放罢了。至于楚月娥,她毕竟出身侯府,陛下不会拿她怎样。”
听罢,楚晴岚微微一怔,随即笑出声来,嗔道:“你还真会赚钱,什么也不干白骗人十五万两银子。”
话音刚落,就看谢杳正色几分说道:“此番我一文没赚。”
楚晴岚诧异地看他,见他神情严肃不似有假,更加疑惑了。
“为何?”
谢杳解释道:“陛下下旨抄家时,他们贪的钱早已挥霍近半数。最早是我举荐钟济年去南边,如今他犯下这等罪过,亏空的半数银两只能是我来填上,要不你以为陛下能这么轻易放过我?”
楚晴岚不了解朝中之事,只是听谢杳平日里说道,总觉得这君臣关系与她想象的不大一样,与世人相传的也不大一样。外人都以为谢杳只手通天蒙蔽圣听,可按他这么说来,倒像是……圣上暗许了。
谢杳又叹息一声,“我要她十五万两银子,还不及亏的多。”
“那,那你是亏了多少?”楚晴岚下意识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