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甚至在殿上放话,谁敢让她儿子继承皇位,她就带着儿子跳护城河。
朝臣百思不得其解,实在不明白旁人争夺不休的皇位到了太子妃的眼里怎么就成了洪水猛兽?
“先帝无嗣,帝位空悬。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储之事容不得太子妃胡闹!”礼部尚书痛心疾首道。
其他朝臣连声附和。
太子妃抱紧怀中的小儿子,目光警惕地扫向殿前众人,“诸位大人非要如此逼迫我们孤儿寡母?”
“兹事体大,还望太子妃为社稷考量,请皇孙继承大统。”
太子妃抿紧红唇,迟疑了许久,终于妥协。朝臣大喜,连连感慨社稷有后,却没留意到太子妃与谢杳暗里眼神交汇,似是下了决断。
九月,在礼部的筹备下新皇登基大典已然准备妥当。
往日的太子妃、今日的太后陈氏抱着准备继位的小皇帝从马车上走下来,只见大殿两侧站着上千名禁军,眼前景象庄严而肃穆。
谢杳当着众朝臣的面宣读新皇继位的诏书,宣布大赦天下。
话音落时,陈氏把小儿子放在了龙椅上,替他接过太监递过来的传国玉玺。谢杳从腰间取下兵符和天子剑,作势要奉还给新皇。
就在这时,年仅两岁刚刚能说出几句整话的小皇帝突然开口。
“诸位爱卿。”
闻声,满朝大惊,谁也没料到这么小的孩子会在继位之后唤底下朝臣。
于是文武百官齐齐叩拜,山呼万岁。
“母后,宣读,诏书。”
众人听懂了这话的意思,小皇帝让母后陈氏替他宣读诏书。于是满朝文武又是一惊,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亲自拟写圣旨,肯定是陈氏一早授意。可……陈氏已经答应让皇孙继位,此刻还想做什么?
众人虽心存疑虑,却还是跪了下来低着头等候陈氏宣读诏书。
陈氏笑了笑,高声念道:“我朝历世七代,国无圣主,子嗣衰微。昔日皇储失德,妄行篡逆,动荡危及民生,国朝气数已尽。”
念到这里,底下的官员已经大抵猜到她想做的事。
禅位……她怎么敢!
果不其然,她接下来了的话便是夸赞谢杳平乱有功治世有道,今日新皇禅位于谢杳,昭告天下臣民与皇天后土。
没等其他朝臣反对,谢杳率先跪在阶下,神色惶恐地推辞道:“臣受恩于先帝,恪守君臣之礼行忠君之事,从未有篡逆之心。陛下这封诏书,臣万不敢受,还请陛下三思!”
百官见谢杳神情不似有假,这才堪堪松了口气,附和道:“陛下三思啊!”
陈氏轻轻拍了下儿子的手背,便听龙椅上那小皇帝奶生奶气说出早已演练数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