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尾明显是还想要问些什么,却是被红发青年温柔但不可拒绝的力道硬生生拉扯到一闪门前,还没能说出一个字就已经被炭治郎摁在船上,掖好了被角。
“放心吧,这个房间本来就是给我留着的。”炭治郎好像还担心少年会因为陌生的环境无法安眠,宽大的手掌拂过鼠尾光洁的额头,轻声解释。
虽然他长年奔波忙碌,偶尔路过此处的时候,也会稍稍停留再次休憩片刻。
金发的大妖并未对此多说些什么,只是在他每次又匆匆忙忙挎上刀剑的时候长叹一口气,浓郁白厚的烟雾从妖怪嘴里吐出,沉默看着他急匆匆远去的身影。
轻轻合上房门,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半妖,灶门炭治郎扭头,花牌耳饰在脸侧晃动。
“冒昧打扰,吾等深感抱歉。”双手交叠在胸前,灶门炭治郎对着半妖微微躬身。
明明身上穿着的只不过是最朴素不过的队服和羽织,却莫名给人一股对方好像穿着华贵的华服,神态端庄而又严肃,就像是古老肃穆的神官,威严自敛。
口中的语调尾韵悠长,像在念着什么古老的和歌,夹杂着些许古语清清幽幽淡在空气之中,与那不知从何而来的樱香悄然融合。
见到青年如此做派,奴良鲤伴也不禁直起身子,一改之前懒洋洋的模样。
现在在他眼前的并不是什么日柱,而是一位不知道见过多少悲欢喜乐的古老神明。
“此次前来,正是有要事相商。”
“妖怪与鬼相勾结是吗……”
烟枪与地面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奴良鲤伴紧皱着眉,脸上罕见的神情严肃。
灶门炭治郎跪坐在他的面前,仪态端庄神情肃穆,目光沉静,深红的发丝柔顺地贴合在脊背上。
他低垂下头,似乎是在无声为那些葬身在恶鬼腹中的无辜灵魂默哀。
奴良鲤伴耸下肩,已经燃尽的烟头被毫不犹豫仍在地上,凄凄惨惨滚落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