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暄摇摇头,按住了皇兄,“他修书让我同来西夷时,我就知道他怀着什么心思,当下最要紧的是皇嫂,凤凰木虽然到手了,能不能养活还是个未知数,万一术律留了后手呢?现在不好撕破脸的。”
“可是你...”
“他不会亏待我的,他也不敢。母国是我最坚实的靠山,皇兄是我最大的底气。”
就算给术律澄辉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亏待淮暄,否则西夷就等着做下一个三月灭国的南岐。
淮暄目中坚定,十分冷静清醒,“况且我还有钟情蛊,脱身只是时间问题,皇兄放心。”
淮九顾一直以为淮暄是个傻的,没想到他比谁都有主意。
京中情况未知,楚韶还等着续命的药,两难之间,淮祯只能先舍下弟弟。
淮暄目送淮祯带着军队离开西夷皇宫。
他不知道,隐在暗处的术律澄辉早将一切都听在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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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溱宫。
温霆立在御书房殿外,等着楚韶召他觐见。
等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御书房中还毫无动静,被遣在外的香岫也心生疑惑,便进御书房看了一眼。
只见楚韶一只手托着脸颊,一只手还拿着笔,笔已经七歪八斜,在奏折上洇了一团墨迹,楚轻煦双眸微阖,竟然在打盹。
“君后?”香岫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楚韶的肩膀,连着叫了两三声,楚韶才幽幽睁眼。
香岫已拿了件披风盖在他肩上,“殿下如果发困,不如去榻上睡一会儿?您这几日,都没休息好。”
楚韶双目渐渐清明,又喝了两口温茶,困意淡了下去,他顺手把那本毁了的奏折合上放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