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安静没有被远处传来的汽车鸣笛声打破,温别宴只等了不到十秒,便等来了男朋友的回抱。
“宴宴。”余惟靠在他耳边叫他,声音有些闷闷的孩子气:“之前生日时我说我很高兴,因为我觉得我成年了,长大了,再也不是小孩子了。”
“可是大人是可以控制自己忍住情绪的,他们明白一个人的生老病死只是自然循环,亲人的离世也是这样,所以可以压抑悲伤坦然接受,而我办不到。”
“奶奶走了,总是控制不住想她,梦见她,去假设如果我早些时候回去是不是还可以吃到她亲手递给我的苹果,还可以陪她坐在柿子树下聊会儿天。”
余惟收紧了手臂,仿佛怀里这个人就是他此刻所有摇摇欲坠的悲伤的唯一支撑点:“果然还是不懂事,高兴得太早,原来不是过了十八岁就长大了啊”
“长大本来就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是吗?”
温别宴温柔地亲亲他:“如果我男朋友真的经历了什么一夜之间长大成熟,那我才要心疼死了。”
“哥,其实当个每天只需要为考试和试卷烦恼的小孩儿也挺好的,你现在已经能够照顾我,保护我了,所以不用那么急着长大,慢慢来,我陪着你一起。”
不管是十八岁,还是二十八,三十八,我会一直陪着你。
从小孩到大人的路太长,步伐放慢了,就只看得见眼前短短的一程,因为经历过了失去,所以就更加拼尽全力,想要得到心心念念的一切。
而余惟现在心心念念的也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一定要和宴宴上同一所大学。
给人压力的往往不是差生的亡羊补牢,而是已经是数理化满分的好学生还刻苦钻研力争更好。
余惟这种走在独木桥前端还要卖力往前冲的行为无疑给三班乃至整个高三年级徒增焦虑,其中尤其跟他境况相似的钱讳深受荼毒,压力一天赛过一天,整个人都快变成焦虑精了。
“余哥,你都已经在金字塔尖端了,就别给我们这群小渣渣制造焦虑了好吗?每天被一群已经很优秀了还在努力学习的学环绕,我都觉得自己的努力毫无意义,我要自闭了!”
余惟抖抖刚刚拿到的语文周考试卷,指着上面跟他数理化成绩比起来没那么好看的116分:“来看看,优秀吗?”
钱讳说:“从51到116了,还要怎么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