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贝托一眼就认出她手中拎着的宝石项链是他们结婚时戴在她脖子上的那条,秘银托底、宝石镶嵌,正中央是一颗流光溢彩的硕大的绿宝石。笑了笑,走过去要为她戴上,手中却被塞进了另一条珍珠的。
凯瑟琳轻轻地把脸靠在他的手臂上,声音有些哽咽:
“也许是因为今天日子特殊,我想多了。可是……可是那个人多像……多像亚伦呀!”
罗贝托愣住了。
凯瑟琳擦了擦眼泪,轻声说:“阿尔弗给他缝侧腹的时候……他的小腹上有个蛇形印记,很小,但是——我们就是为此给他起‘亚伦’的名字的,罗贝托。”
沉默了许久,等到凯瑟琳不哭了,罗贝托才一边继续轻拍她的脊背,一边说:
“我也有这种感觉……但那毕竟不可能。但是,凯特,今天是我们的亚伦的生日,他一直不喜欢这个日子,觉得我们忽视了他。我不可能为一个……几乎没有活下来的可能性的陌生人,伤他的心。”
“他那时候是不是想叫我妈妈?”凯瑟琳却低低地说,“我感觉得到……感觉得到。”
“谁到了生死关头,都会想妈妈的。”罗贝托想开个玩笑,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
凯瑟琳说:“一想到……亚伦、哈利、莉莉万一也遇到这种事,朝一个——也许他们以为是妈妈的人求救,却没人回应,我就……”
没等罗贝托说话,她抹了抹眼泪站起来,在丈夫的嘴唇上吻了一下,笑着说:
“没事,是我想太多了。这几天一直没睡好,你给我开点药吧,医生。”
罗贝托松了口气,朝她手上的项链扬了扬下巴,问:“你拿这个出来干什么,凯特?”
凯瑟琳脸红了,有点难为情地说:“哎呀……刚才想给亚伦做个护身符。”
罗贝托大笑起来,说:“哈利都才九岁啊,凯特,我们都还年轻着呢。”
“你年轻,你比我小五岁,笨蛋!”
凯瑟琳打了他一下,把项链塞回妆奁里,提起裙角,招呼女仆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