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轻哪修过房屋啊,心里一怒,就在阿白的脑门上狠狠弹了一下。
阿白“喵嗷”一声跳到俞轻头上,用爪子勾着她的发髻,使劲跳了两下,之后扑到廊下的柱子上,爬到房顶上,连连抬爪,把几片破瓦片掀了下来。
“哗啦!”
“啪……啪!”
“这是,什么情况?”姬宴进了门。
他作为俞轻的未婚夫,来看看她的住宅才是人之常情,却不料正好瞧见这尴尬的一幕。
俞轻的乌发被勾了几缕下来,把瓜子脸分割成几部分,一只眼睛露出来,另一只眼睛藏在头发后面,说不出的滑稽。
“这怎么能住人呢?”姬宴别开视线,问身旁的魏少轩。
魏少轩说道:“末将消息闭塞,实在来不及准备,这里马上就修,他们兄妹先到末将家里挤挤便是。”
俞轻上了前,给魏少轩行了礼,笑道:“多谢魏二伯父照拂,我们兄妹刚刚商议过,就不去伯父家打扰了。”
“现下春和日丽,早晚不凉,我们兄妹在此住下,依着自己的心思收拾院子也是一桩美事,请伯父成全。”
俞一帆惊讶地看向俞轻,漂亮的凤眼里明明白白地写着:咱们什么时候商议过了?你这丫头疯了不成?这里哪是住人的地方?
“这……”魏少轩有些为难。
他在官场浸淫二十年,当然知道之所以出现这般大的疏漏,是因为朝中有人从中作梗。
俞家势大,敢这么明目张胆欺负他们兄妹的只有太子和俞家二房。
按理说,他是长辈,不该同意俞轻的要求,但若顾及太子的想法,他也不该强求二人,以免惹祸上身。
姬宴想了想,劝道:“俞大姑娘,现下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春雨寒凉,边关缺医少药,生了病就不好了。”
俞轻指了指不远处的大燕山,“不过几服伤寒药罢了,殿下若是有需要随时可以找我,包你药到病除。”
俞一帆吓了一大跳,想问俞轻什么时候懂医的,又觉着自家事不该当着外人的面质疑,又把话咽了回去。
姬宴吃了个瘪,挑了挑眉,不说话了。
“这丫头还是这么实在,率真。成,那就这样,我把秦校尉留给你,需要什么材料就找他,让他帮你们张罗。”魏少轩就坡下驴了。
俞轻也松口气,她还真怕魏少轩为了两家的关系和他的长辈面子,非让他们兄妹去魏家呢。
送走两位大人物,下人们把马车赶进了院子。
俞轻总共带来三辆车,车夫都是小厮,加上俞一帆的小五,总共四个不满二十岁的年轻男子。
贴身伺候她的有三个婢女。
也就是说,不管主子还是下人,都是没成亲的少年人。
俞老夫人本想让俞轻带两个妈妈过来,但俞轻坚辞了。
她是半流放,而且边关辛苦,妈妈们拖家带口,让谁来都不合适。
虽没有得力的老人,但湖绿是个精明能干的丫头,俞轻指派她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