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射他!”
“射他!”
这一路,这些金兵一兵未折,一仗没打,就这么被百十号人赶了回来,此刻又被夺了战利品,贪欲和辛劳顿时冲昏了头脑,羽箭飞蝗一般地射了上来。
“咄咄咄咄……”飞器底部响了起暴雨打窗棂的声音。
俞轻笑了笑,如果中品灵器能被凡器所伤,就不是灵器了。
她笑着说道:“趁我心情好,还给你们留着些体面,就好好珍惜吧。”
“擦你娘!”赵参将骂道。
他话音将落,就见一个黑影陡然出现,又陡然消失了。与此同时,他的唇上、耳朵根上一凉一疼。
“啊!”他后知后觉地大叫了一声。
俞轻和阿白回到飞器,说道:“人不想杀蚂蚁,并不是因为怕,而是因为太容易。”
“你们都有亲人,有爹娘妻子儿女。我今天不杀你们,不是对你们仁慈,而是想对他们仁慈,好自为之吧。”
温热的血流糊了赵参将一脸。
唇上的割伤和地上的耳朵把他从刚刚狂怒中拉了出来。
他冷静了,终于重新想起,他遇到的是个怎样的人,之前听到的传言是怎样的。
“多谢大仙不杀之恩。”他手中的长剑垂了下去,嗫嚅道。
俞轻达到目的,笑着摸摸阿白的背,“走吧,阿白。”
飞器重新飞起来。
阿白道:“杀了他不是更好?”
“一只蝼蚁而已,死与不死无关紧要。”俞轻指了指西方,“我们往西走。”
类似的话主人说过,阿白便也罢了,把飞器一转,往西方去了,又问:“塔州不是在北方吗?”
俞轻道:“金兵带着大量的粮草财物,走不快,我们先找找,路上没有再往塔州。”
果不其然,两个时辰内,俞轻又截获了三拨押运钱粮的金兵。
亥时末,她潜进塔州府,把堆积如山的四个府库搬了个一干二净。
与府库一同消失的,还有还在搬运中的粮食。
“娘诶,见鬼了吧。”一个府兵手里一空,又看看四周,什么都没看见,吓得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还是跟钱粮一起来的金兵有见识,没好声气地喊道:“武国人把粮食抢走啦,快来人啊!”
坐在账房里,亲自盯着收货的知府、同知、通判等人闻讯跑出来,在几个库房逛一圈,失魂落魄地往后衙去了。
齐旻就在后衙。
几个官员赶到时,他已被亲卫叫了起来,披着裘皮氅衣,脸色铁青地坐在起居室里。
“王爷……”负责通禀的小太监在门外喊了一声。
“让他们滚!”齐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