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神色不变:“嗯,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确实挺巧。”趁着她现下心虚愧疚,他迅速转话题:“你看能补好吗?能的话,就在这里补了。若是不能,我就把它好好珍藏起来。”
反正是不能让她带回去缝补的。万一给谁认出来这与太子昨晚佩戴的是同一个,那就糟了。
“能的。”韩濯缨忖度着道,“我觉得不是很难。”
“那就好。”谢泽似是松了一口气,他指了指案上放着的针线筐,“长寿帮我问宫女借的,你看能不能用上。”
韩濯缨扫了一眼,见里面针线顶针剪刀,各种东西还挺齐全。她笑笑:“够了。”
穿针纫线,她重新拿起荷包。
仅仅是线头开了,其他方面没有太大的毛病。所以尽管韩濯缨不善女红,也没觉得特别艰难。
阳光穿过窗棂照进来,洒在她身上。她低头缝补着荷包,神情专注,侧脸安静而美好。
谢泽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不知不觉就有些出神。
只是线头开了而已,韩濯缨竟补救了一刻钟有余:“啊,这下好了。”
将缝补好的荷包重新递给兄长时,她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件事来。
明明是他不小心把荷包弄脏弄坏了,怎么倒像是自己误会了他、欺负了他一样?
“怎么了?”谢泽接过荷包,注意到她神色有异。
“没什么。”韩濯缨摇一摇头,“以后不准再给弄坏了,也绝不能送人。”
谢泽信誓旦旦:“我肯定不会。”
韩濯缨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将此事轻巧接过。她回想起来,也倾向于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如果兄长真拿她做的荷包送给了太子殿下,那荷包出了问题,殿下身边自有手巧的宫女缝补,又何至于特意叫她过来补救?
荷包缝好,韩濯缨也没有久留,很快起身离去。
然而在回瑶华殿的途中,她仍没能彻底放下荷包的事。见到六公主后,她还问了一句:“公主还记不记得,昨天晚上太子殿下佩戴的荷包是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啊……”六公主想了想,不太确定,“我离得远,没看清,好像是青色吧?”
“青色啊……”韩濯缨若有所思。
六公主不解:“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妥吗?”
韩濯缨摇了摇头:“那倒没有。”
只是觉得,这巧合的地方也太多了一些。不过一瞥眼,看见宋净兰腰间坠着的也是淡青色荷包,她就又释然了。
青色很常见,一样的颜色也说明不了什么。
他是她兄长,这等小事上,她不该不相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