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不吃,不吃行了吧。”

杯骸刃不耐烦道。

“我相信你。”

杯骸刃一愣。

车外风声呼啸,前方的车厢一节连着一节,正在惯性的作用下牵引后车厢脱离铁轨,脱离的车厢越发靠近他们所在的车厢。时间紧迫,来不及了。

炼狱兀自从车厢跳了出去,跳进风中,剧烈的阵风扬起他身后的羽织,飞舞的花纹好像有真正的火焰在空中燃烧。

男人跳出车厢,巨大摩擦下的列车速度已不算快,几个跳跃间,他便来到了侧摔与尚未侧摔的交界处,紧接着,背身向后,双臂撑出,硬生生用肩背止住了摔落的车厢。

他的右腿生生在地面上摩擦制动,烧焦的气味弥漫,高温甚至以鞋底为引,缠绕着向上燃烧,不到几分钟,炼狱的右腿已经烧了起来,火舌舔到了羽织尾端。但作为炎之呼吸的使用者,这火却来得正好,火苗变做给予炼狱力量的源泉,即便是以损耗他自己的身体为代价。

车厢勉强停止了像多米诺骨牌一样继续倾倒,只是几百吨的重量撑在一个人身上,即便是炼狱也面色涨红,嘴角甚至冒出了血,和内部内脏受到的压力相比,肩背破皮只是皮外伤。

杯骸刃单脚立在炼狱头顶扛着的车厢,抱臂向下看,冷眼旁观。

“不重吗?顺便一提,过重之下,万一内脏破碎会造成极其严重的后遗症。”

“很、重。”

但和冰冷的钢铁相比,这点增加的重量只是小巫见大巫。

炼狱几乎说不出话来,闭着一只眼,勉强睁着的那只眼里有血色蔓延,但除此之外,他的表情堪称平静。即便右半身正有火焰燃烧,这个男人的眼里也丝毫不见恐惧。

他将将张口,边张口还有血液往出涌。

“那三个孩子、”他往一旁吐出一嘴血,“别去、为难他们。”

炎柱不愧是当前人类的最强几人之一,几百吨重量,就杯骸刃看还能撑一段时间,不到真正的生死存亡之时,照这个速度,或许真可能在极限前停下车头。但即便稍稍放下心,这种与自己处事完全相悖的行为仍让杯骸刃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