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郎’恐怕是从医院得到的名字,昨夜时透一直扯着青向叫‘有一郎’,兵荒马乱里有人问青向名字,他不想留本名,也不想留炼狱的姓——说不定会引来什么麻烦,干脆默许叫有一郎,玄弥则一直‘隐柱’、‘隐柱’的叫他。

青向翻来覆去地检查信封,谨慎打量。

“他留名字了吗?”

“他自称宫前,只有姓。”

青向差点把信封扔了,他抬头凝视玄弥茫然的表情。

“你、什么都不知道吗?”

青向的异样让玄弥也紧张起来了,他终于想起鬼杀队在泽口处处受制的传言,想去够信封仔细检查,被前者抬手躲过。

“怎么了,是不是和鬼杀队不对付的人,他想怎么样?”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难道是个混账?!

“目前还没有定论。”

的确和鬼杀队有关,但不是青向在乎的重点,或许该视内容交给产屋敷当主处理。

“总之,放我这里吧,之后会解决的。”

假如医生那里的‘花’真的是‘青色彼岸花’。

那么鬼杀队的一切都不再是青向在乎的范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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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透醒的很晚。

朦朦胧胧张开眼的少年犹带大病初愈的病气,视线先是慢吞吞地在病房扫视一圈,看到隔床的青向(和凑上来的玄弥)后,又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来。

“时透桑,你醒——”

“早上好……”

病号服袖子从时透手腕耷拉下来,他用白皙的手腕搓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一头黑毛乱糟糟的稚嫩少年摇摇晃晃地打了个哈欠,眼角渗出生理性的泪水。

那嘟哝尚带鼻音,不说和原本青玉样无机质的平淡嗓音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了。”

青向硬生生挤出了最后一个字。

玄弥强行止住了凑过去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