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女向来谨小慎微,不敢同杯骸刃玩笑。
她张口要问些什么,只是真正脱口的问话是以另一种口型开始:“恕我冒昧,本来不该对您的决断过问,但是……杯大人,您要做出行动了吗?”
鸣女口中的‘行动’自然有别种意味:理论上,困缩于无限城的杯骸刃不该知道鬼舞辻夺取青色彼岸花的行动。
杯骸刃随手扯过一件羽织,摊开了披上人偶肩膀,“我与你同住,也没刻意瞒你,倒是不意外你知道这些,不过接下来呢,你准备怎么做?”
他蹲下身审视人偶,思虑要不要加点什么功能,比如缩在人偶上臂的隐藏式苦无。
杯骸刃看起来很心不在焉,但鸣女还没张口,就被他开口打断:
“算是一点零星的室友情,站在生命安全的角度考虑,我建议你接下来一周都安安静静地弹弹曲,无事发生地度过这一周。
“毕竟无限城哪怕对我也非常重要。
他对鸣女露出时透式的微笑。
“是吧?”
时透式微笑简直是展露无害与友好的利器,杯骸刃已经用青向无数次印证了这个理论。
然而战无不胜的理论在今天失效、或者说惨败:鸣女的呼吸居然一窒,抚在三味线上的小指痉挛。无论从身体的细枝末节、还是从呼吸的动摇,无不彰示眼前女性内心的恐惧。
“……”倒也不必。“……放松,我只是在对你表达善意。”
“杯大人……”
鸣女轻抿起唇,犹豫不决。
那之后的提谏非常委婉,委婉到彷如一道九转十八弯的山道公路。
半叶樱下,独步向前走的和服青年两手插进长袖,无焦点的双眼一目了然是在思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