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毫无遮掩的注视阻挠自己数年、令自己夜不能寐难以下咽的罪魁祸首,于是为过去的所有张皇骇怒感到可笑。
——这人摇摇欲坠,身着宽大的和服仍不掩身形单薄,青紫脉络深入发根,双目无神地无法反映周遭光芒,露出的手腕青筋明显、纤弱的一折即断。
“你像是不久就要一命呜呼。”
鬼舞辻不禁露出笑容,数年未有的快意笑容。
“听君一言,只是很遗憾,哪怕仅吊着这一息奄奄的余命,我也要在见证你的死亡后才能安然长逝。”
产屋敷嘴角也正扬起快意的弧度。
“是吗?”
鬼舞辻抬起右手、或许不能称之为手,活着的血肉以手骨做连接,正活跃地变换形态,短短几句间构造出一个狰狞扭曲的爪型怪物:高有数米,抵上正堂的房梁,咧开尖锐的一嘴獠牙,蠢蠢欲动的杀意对准身形单薄的产屋敷。
“那就看看是手无寸铁的你得偿所愿,还是我随心如意?”
战斗开始的没有预兆。
托着巨大的累赘血肉,怪物的行动却并不迟缓,不留残影地直冲和服男人而去。
尖细的獠牙几乎要刺进产屋敷的血肉,只是在最后一秒。
‘噌’
原本不引鬼舞辻注意的胆小少年拦在怪物之前,坚硬刀刃卡进硕大的獠牙。
黑与黄如同摇曳的火苗扭曲交融,少年的日轮刀从未有今日一般耀眼,像在黑夜中熊熊燃烧的烈焰,要照亮半个沉寂的天空。
……我不知道杀死我的人是谁。
巨大击力之下,他的手臂颤抖,刀刃不住跳跃微弱的火苗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