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算是个人精了,方才重九没有说话,估计可能没有或者没带身份证。
追着去问就是找死,恰巧袁以川出来解了这个题。
“我跟闫溯一间。”袁以川说,“我脚臭,就不祸害别人了,正好闫溯呼噜声大,我们俩互相祸害。”
闫溯给了袁以川一拳,一看两个人关系就很好。
傅元一背着自己的随身包,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消息:“我就不跟你们抢房间了,我还有点事儿去处理,晚点直接到朋友那睡,你们分配不用带上我。”
晏子晋:“那我跟……”
方未先晏子晋一步走到重九旁边,揽着他的肩膀道:“我跟千里一间房,新朋友跟我投缘,领导和余辛一间正好,就这么分配了。”
说完他对着重九歪头笑了笑。
在外人看起来他的笑容十分温和,只有重九的角度能看见他眼尾里的促狭。
重九冷着脸,很想像从前那样将方未甩开,但他现在却是个柔弱的普通人,连挣脱肩上那只手都有些费劲。
他没有狗屁身份证,如今到了这个地方离开不可能,留下就得跟烦人的家伙共处一室。
如此一想,他脸色更难看了。
袁以川之前只在车门口看了眼几人,没注意到里面还有一个。
现下看见重九时眼睛一亮,推开挡着自己的闫溯,惦着脚快速走道重九面前,也不管人家什么反应,拉住重九的手:“哎哟哟,这还有个新人,新人你好,我叫袁以川,先前被领导发配过来干苦力,是个贼靠谱的人。我今年28,未婚单身,家里有车有房有存款,双亲开明,没有传宗接代的压力……”
“川儿你又犯病了是不是。”闫溯在领导发飙前拎着袁以川的领子将人往后拉了几步,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这兄弟脑子不太好,兄弟别往心里去哈,人不坏人不坏。”
重九低头看着自己被拉住的手,在袁以川被晒黑的手心里,细长的手指显得更加苍白,隐约能看见一条条粗细不一的血管遍布在皮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