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谢沉渊怎么可能是魔呢,那么一个光风霁月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魔呢?
沈纵心乱如麻,又想到昨日上邪剑的反常,往日种种浮上心头…却由不得他不信。
谢沉渊说完自己的秘密,没有听见任何回答,只能听见屋内之人忽然滞了一瞬而后又混乱的呼吸吉。
窗外烈阳耀耀,谢沉渊陷在窗边阴影里,身影被切割成了两半,面容看不甚清晰,半明半暗间,一向挺直如竹的背脊恍惚有些弯曲,苍白指尖压在银白袖口处,似被灼伤了一般,第一次退回了阳光处。
却在半路被一只手握住了。那只手热度惊人,紧紧握着他的手,又将他带回了日光下。
就连耳边的吉音都带着阳光的热度。
急躁,不安,担忧,慌乱,像是即将逃窜的小动物,语速又热又急。
“谢沉渊,我们还是快逃吧。”
“大道门知道之后我们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你从前还杀了那个裂啥啥魔尊什么的,魔道肯定也不欢迎我们。”
“这个破任务不做了,我们收拾一下,去其他地方躲躲。”
青年一口一个我们,握着他的手力度逐渐增大,呼吸也急促的不像话,谢沉渊甚至可以感到那人的手足无措。
他在想尽办法让他逃。
和他一起逃。
不知怎么,压抑心里多日的积郁忽然烟消云散。
沈纵急得汗都出来了,这大道门的首席大师兄是魔,不管正道魔道,想想都要疯了好吗,可他势单力薄,哪里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正想拉谢沉渊跑路,偏偏又拉不动的时候,谢沉渊忽然笑了起来。
沈纵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