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宁笑道:“府中空房还是很多的。”
裴原探究看着她的脸色:“你怎么不生气?真的假的?”
宝宁真想将揪着他的耳朵拧一把。平日里雷厉风行都哪儿去了,磨磨唧唧, 黏黏糊糊, 管她真的假的做什么?她当然是在装作大度,难道还要当场撒泼,将人都赶出去吗!好吃好喝供着他, 还给他绕了那么远的路买烧鸡,到现在用得到他的时候了,一句话将人打发走就好了,他偏不说,还问她为什么不生气!
宝宁问:“这些女子,你是要留下,还是不留呢?留了就是你的通房丫鬟了。”
她把后几个字咬得很重。
裴原问:“养得起吗?”
“……”宝宁咬牙切齿,“王爷说笑了,自然养的起的,您是留还是不留呢?”
裴原问:“我的烧鸡呢?”
宝宁愣住。他怎么这个时候还想着烧鸡?
外头五个女子面面相觑,都等着答复,宝宁暗中踩了裴原一脚,瞪他:“留不留?”
裴原神色很疲倦的样子,酒意上头,头疼,嗓子也难受。他想吐,扶着车厢壁勉强站起来,匆匆往外走。
宝宁惊愕问:“你做什么去?”
裴原跳下车,宝宁抱着怀里的鸡,赶紧也跟下去扶住他:“怎么了这是?”
那几个少女和苗管事见他出来,急忙跪下成一排,裴原一手撑着车扶手处,一手指着那几个少女,口中含糊不清道:“留留留……”留个屁!
后三个字没说出来,胃中一阵翻腾,裴原哇的一声弯腰吐出来。
陈珈傻眼了:“真留下?”
宝宁心中滋味百般难受,她看着在那吐得不行的裴原,真想将他丢在这里,由那几个丫鬟去伺候好了。看着那几个少女惊喜万分,大拜叩谢的模样,宝宁眼眶一酸,这算怎么回事儿呢!
她心中给裴原辩解,说他喝醉了,说的话做不得真,但到底酒后吐真言不是?他真的早就存了纳妾的心思?
心中委屈,面上不能失态。宝宁淡淡道:“听了王爷的话,就快去做吧。西院的空房临时收拾出几间来,请姑娘们住下,明早给王爷请安。”
她又看向那个老太监:“苗管事?”
老太监赶紧应是。宝宁道:“苗管事今晚委屈一下,先在东院的空房住一宿吧,明日再换。天色很晚了,都快去休息吧。”
众人跪谢离开。裴原吐完了,清醒不少,捏了捏鼻梁问:“刚才不是挺多人的,人都哪儿去了?”
宝宁用袖子蹭一下眼睛,没搭理他,径直往府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