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再隐瞒这些也确实没有意义了。”毓琛自嘲地笑笑,“你说得对,我同你在一起,自然不只是为了爱情。我们两个有这样一层关系在,毓玚就不会长久待在京城,他在云南的时间越久,立下的战功越多,父皇便会越忌惮他。至于毓宏,因着你的关系,他也不会动我。”

他幽幽叹气,“既能够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又能够同时牵绊住最有威胁的两个兄弟,何乐而不为?但是阿瑾啊,我对你,没有半分恶意欺骗和利用。”

“恶意?什么叫恶意,怎么样才叫恶意?”沈海遥反问道,“将洗华送到毓宏面前,这不算恶意利用我吗?你与远月和离,分明就是计划中的事情,却要掩饰成是为了我——这样,也不算恶意欺骗吗?”

沈海遥冷笑道:“别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你做的这些事,早晚都会有人揭露,就算不是我,也会有别人。少摆出一副好像是我伤害了你、你还大度地毫不追究的模样,恶不恶心啊?!”

前几日在正和殿中被史忠抓出的伤口结了痂,但天牢潮湿阴冷,又被毓琛抠破了。他毫不在意地抓抓那几处伤口,想用身体的疼痛掩盖住内心的。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阿瑾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

见毓琛依然毫无悔意,沈海遥也不再多费口舌。

“毓琛,你对东宫、对皇位,真的这么看重吗?”沈海遥把手架在膝盖上,撑着下巴问他,“你的目的,其实只是杀了毓宏和毓玚吧——或者说,是杀了咱们这位皇帝陛下所有的孩子。对么?”

毓琛如死水一般的眼神终于有了剧烈的波动,他盯着沈海遥,半晌之后突地笑了。

“阿瑾啊阿瑾,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你还知道什么?别绕弯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