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云楚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的时候,赫巡都觉得自己简直罪大恶极。
少女的脸在昏黄烛火下好似被铺了一层暖暖的光,长睫轻轻低垂带着点水光,软嫩的脸颊靠在他身上,语调很低,好似委屈的不能再委屈了。
赫巡抱紧了她,一时间追悔莫及,他忍不住道:“……对不起。”
云楚却并没有因此开心起来,她开始小声控诉他:“自从我怀小孩以后,你对我就特别小心,嘴里天天就是宝宝宝宝。”
她说着说着就开始幻想,然后感觉心都要碎了:“是不是相比之下,你更喜欢宝宝呢?”
赫巡简直大惊失色,连忙道:“怎么会?”
他也不是一个特别会说情话的人,声音有几分僵硬的解释:“朕那是爱屋及乌,没人能跟你比。”
他将自己的手放在云楚小腹,继续道:“只是怕你受伤,所以必须谨慎。”
“真的吗?”
赫巡道:“那不然呢?”
云楚一下就被哄好了,她朝赫巡怀里拱了拱,又开心起来,道:“我身体好着呢。”
她从小到大生病的次数不多,力气比一般女子大,孩子到现在已经有六个月,除却一开始有很短的一段时间吃什么吐什么,后来就怎么影响过她。
每日不是吃就是睡,就算偶尔会出去溜达溜达,也很快就回来,使得她到现在还胖了一些。
一番交谈后,赫巡来了兴致,心道他一定轻轻的,遂而蠢蠢欲动的问:“那还来吗?”
云楚从他身上滚下去,打了个哈欠道:“还是不了,我好困了。”
男人把她揽进自己怀里,不死心:“真的不?”
云楚没有回答。
赫巡还在等着她的回答。
然而片刻之后,少女呼吸渐渐平缓,他垂眸看过去,她已经睡着了。
赫巡不禁失笑,理了理被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自从怀孕以后,云楚就格外嗜睡,她困的时候只要一会儿不跟她说话,她就能自己睡着。
赫巡常常听人说,妇人孕期总是喜怒无常,他也早做好了准备,可云楚好像并没有。她除了变得更粘人以外,根本就乖的不行。
赫巡心想,她脾气一点也不差。
在他不被政事烦心时,她才会把“快来哄我”写在脸上,当他忙起来的时候,她会自己看书,然后偶尔给他出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