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是神经病

章可溪看不清是谁,咬着下唇,无法止住的颤栗恐惧,她死死隐忍着,却控制不住的低低呜咽——

来人连名带姓的叫她的名字。

“章可溪”

是纪北杨。

章可溪忽然泪如雨下,惊惧不已,哽咽着说:“我很害怕。”

“没什么可怕的。”纪北杨说。

纪北杨脱了外套罩到她的身上,汽车里的光线晦暗模糊,黑暗给了章可溪最后的颜面,她裹着散发着温暖体温的西服,颤声说:“我可以靠着你哭一下吗?”

纪北杨说好,于是章可溪环抱着伤痕累累的身体靠近纪北杨,借用了他一点点肩膀,恸哭起来。

她哭的很伤心,也很害怕,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栗,一边咬牙强撑,一边难以遏制的呜咽。

纪北杨沉默着。

章可溪恸哭着。

世界依旧光鲜亮丽的热闹着。

许久以后,章可溪止住了哭声,她知道自己不能这么无止境的哭下去。

“你还害怕吗?”

章可溪用红肿的眼睛在黯淡的车厢里和纪北杨对视,他的目光很认真,没有一丝怜悯,他只是很认真的询问章可溪这个问题。

章可溪用手抹去眼泪,说:“不怕了。”

纪北杨朝她伸出手,“出来吧?”

章可溪张开蜷缩的手指,轻轻碰触纪北杨的指尖,继而像抓住了浮木一般紧紧握住他温暖干燥的手掌。

韩晋用膝盖压着张浩的背部,让他面朝地的趴着,抬头看见纪北杨从车里牵出了衣衫不整的那个女孩。

“你们是谁?不要多管闲事!”张浩趴在地上,脖子青筋暴起,大声说道。

纪北杨说:“松开他。”

韩晋犹豫了一下松开腿站起来,张浩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瞪着面前的人,说:“我和我女朋友的事跟你们有什么关——”

纪北杨忽然一拳砸了过去,击中张浩的面部,让他往后踉跄退了一步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鼻子瞬间喷出鲜血。

张浩坐在地上半天起不来,用手擦了一下鼻子,望着自己满手的血,怒声说:“你神经病吧!”

纪北杨松开章可溪的手,缓缓走到张浩面前,神色冰冷漠然,说:“我的确是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