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也是，其他小孩几个月整天咿咿呀呀，段鸢只在有需要或者有人逗她时咿呀两声，其他时候都安安静静的。顾青雨说段鸢长大后肯定是个小淑女，段匆嗤之以鼻。

拉裤子里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

想是这么想，段匆还是期望听到一句爸爸的，他为这个家做出这么多努力，让段鸢叫一声爸爸怎么了。

理直气壮。

然而等到段鸢十一个月大，段鸢也没说过话。

依然只会“咿呀”、“啊呀”、“哦呵呵”。

段匆想不明白：“不会是个智障吧。”

顾青雨翻白眼：“鸢鸢还小。”

段匆忧愁：“可是镇上的王二娃七个月就会喊爸妈了。”

顾青雨嘴硬：“他只是无意识的，发音都不准确，什么趴趴、咩咩的，不算。”

段匆叹气：“可是鸢鸢连咩咩都不会啊。”

顾青雨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开始疯狂教学，段鸢要睡觉，她把段鸢眼皮撑起来：“鸢鸢，咱们叫一声妈妈就睡觉，跟着我念，妈—妈—”

段鸢：“呀。”

顾青雨：“妈。”

段鸢：“诶？”

“噗哈哈哈。”段匆捂着肚皮笑弯了腰。

对着段鸢叫妈的顾青雨也愣了，好像有点不对劲？不确定，再看看。

段匆上前夺过段鸢：“行了，孩子要睡就让她睡吧，让她当个小白痴。”

他耐心拍拍段鸢胸口，嘴里轻声哄着，说到底还是心疼段鸢睡不好觉。

段鸢眼皮渐渐合上，正要睡过去，又睁开：“霸霸。”

段匆：？

段匆：！

“爸爸！爸爸！”他对着段鸢狂吼。

顾青雨也冲上来：“妈妈！妈妈！”

阿这。

段鸢扭扭小身子，翻个身睡了。

当晚段匆是在沙发上睡的。伤心了的顾青雨六亲不认，抱着被角琢磨怎么让段鸢开口叫妈，一定要比叫爸爸声音更大更响亮。

但其实不用她琢磨，段鸢真的只是懒。

隔日是个大晴天，顾青雨把家里被子拿出去晾，包括段鸢的小被子。

她把段鸢抱起来，被子扯走，又拿出新的被子给段鸢围好。

段鸢翘着脚，眼睛看着天空眨也不眨。

过一会儿：“麻、麻。”

“嗯，宝贝怎么了？”顾青雨下意识应道，手里叠着被套。

忽地，手上动作一顿。

午后的院子温暖又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