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国岩胜推药的动作顿了一下,没跟你计较,而是将你推在榻上,单手解开你的衣服,果不其然,在你肩膀和右边后背处,同样也有摔着的痕迹。
等他全部帮你推开后,你只感觉自己小死了一回,伏在榻上,被药味浸透的身体无意识发抖,黑白分明的眸中更是噙满痛苦地生理泪水。
真是丢脸死了!
明明是要给他一个惊喜,结果却搬了石头砸自己脚。
就,很憋屈。
如果不是任务没完成,而害了你的罪魁祸首还在逍遥法外,这个社死的人生,不要也罢!
继国严胜取来干净的被衣,将你整个罩入其中,确保除了脑袋,没露出半点在外面,才终于重新坐到你身边。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你猜?”你疼得牙齿都在哆嗦。
“……羽衣。”
沉默半晌,他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不该来这里?”
你当即从榻上爬起来。
粗鲁捏住他英隽的下巴,迫使让他看向自己,“那我该在哪里?……被你舍弃的继国家吗?”
“你是不是忘了一点?如今继国家的主事人,可是我!”
“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岩胜,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只可惜,你比你弟弟更不中用……”
……
……
愤怒之中,你也不忘兢兢业业践行自己的行动准则。
可继国岩胜却像是没听见似的。
他低垂着眉眼,抬手将滑落的被衣披回你身上,遮住你露在外面的大片肌肤:“鬼是非常危险的怪物,普通刀剑根本无法将其杀死。而这里,是猎鬼人的大本营,迟早有天,会被寻仇的恶鬼攻破。”
平静阐述完自己的判断,他才重新看向你,赫色的眼中闪烁的,是你都会感受到几分压力的凝重。
“羽衣,你是个好母亲。”
“不要为了跟我的一时置气,就把孩子置入险境。”
“一旦他们出了什么事,你不会原谅自己的。”
你盯着他。
“那你呢?”
你听见自己冷静地质问他,“为了莫名其妙的东西,抛弃自己的家业和孩子,万一我们出了什么事,你就是完全不在意,对吗?”
继国岩胜照例避开你的眼神。
他从你手中挣脱,缓缓站起身,背对着你,高大宽厚的身形一如既往挺拔:“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家臣会誓死守护你们,不让你们经受任何伤害。”
你笑了。
被气得。
这不就是跟无良卖家一副德行嘛?
东西交给你时是好的,那么,后续出了任何问题,他都是概不负责的。
你忍不住想起继国家原本的结局:
继国之名失传。
只有避入深山的一部分人,改名时透后,艰难活了下来。
造成这一切的直接原因,究竟是鬼的袭击,还是家臣取而代之,你不得而知,可你很明确,继国家之所以会落得那个结局,起因就是继国岩胜的失职。
“可我觉得你安排得不够好。”
你拢着拖地的被衣,强忍身体不适站起来,目光不经意扫到刀架上的日轮刀,下意识瞥向正背对你而立的男人。
脑海霎时浮出很行的念头。
可你还没来得及转身拔刀,猩红刺目的标语再次强势占据视野,噔噔噔之声回荡在你脑子里,震得你头痛欲裂。
你踉跄了一下。
身形摇摇欲坠。
不得已,你重新坐回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