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住五丁目的椿夫人丈夫在三年前去世,作为未亡人的她生活很规律——白日前往礼园女学院教书,会在固定的时间回家。或许是因为礼园女学院这个贵族女校的关系,她偶尔也会出门交际,但是不变的会在周末点一份三明治和蛋糕外送。
两人份装,偶尔她还会配上咖啡或者红茶,算是下午茶点心。听波洛咖啡店里小梓小姐的说法,在她来到这家咖啡店工作时,椿夫人就有这么做了。
“之前店主见过他们哦,超相配的一对。结果谁知道椿先生出差时候,因为一场司机醉酒事故……”
小梓小姐叹了口气,看到安室透同样叹息的模样笑了笑:“其实我更希望她能够走出来的啦,安室君今天去外送,感觉椿夫人的状态怎么样?”
“感觉像是,她遇到了什么好事。”
“哎呀,那这样就再好不过啦。”
回答完店员小姐的问题,重新开始自己工作的安室透稍稍定下心。虽然从一开始就知道椿抚子没有任何嫌疑,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见到她的时候他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变得紧绷起来。
当然不是因为相貌,也不是她总是过于客气,再加上在贵族女校学生到老师这段时间所培养出来的浪漫气息,偶尔一闪而过的表情总让他觉得她似乎还沉浸在上一段婚姻之中。
并不是不好,而是沉浸太过,反而会让人觉得她浑身充满了压抑感,连带着笑容都像是刻画上去的一样。
看上去柔和唯美,其实像是精疲力尽之后的虚假,让他在与她对视的那刻总有那么点微妙。
不过既然是好事,说不定她接下来,也可以从那段感情里走出来?
并不知道咖啡厅的员工在讨论自己,椿抚子看到三明治与蛋糕都是以往自己喜欢的味道很是高兴。当然她也不会一次性吃完,剩下的那点椿抚子把它们放进了冰箱,低头看到自己指甲上的颜色叹了口气。
“这种红色一点也不好看,还是换一种吧。”
她其实还是更喜欢蓝色,就像是五条悟的眼睛,那种注视着就像是在凝视天空的模样,让她总能够回想起自己国中时候的样子。
那个时候的自己穿着学校的水手服,手臂上总是有不少伤痕,也因此总是会被人当做是不良少女。再加上不是很喜欢与他人说话,精致的相貌对她而言,反而成了类似于绊脚石般的存在。
被关起来,被孤立,被人在课桌上乱写乱画——但说实话,那个时候还是东云抚子的椿抚子并没有觉得这种校园暴力很可怕。
她本来就是不同于他人的魔术师,为什么要在意这群没有魔术回路,也不知道运用力量、更不明白其实他们本就是两种生物的恶意?
“还真是悲惨啊,抚子酱。”
“悲惨?”
扭头看向班上唯一一个和他人又完全不同的少年,盯着那双在她看来很是珍贵的魔眼良久,东云抚子才低下头,安静地拿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扔在桌肚里的死老鼠。
“呜哇,不是吧,死老鼠?”
一半惊讶于班上同学居然如此充满恶意,另外一半则是惊奇东云抚子会如此冷静,五条悟是真心觉得要是自己的话,早就把那些人都打一顿了:“这么恶心的东西,怎么放进去的?”
“恶心?”
重复了一次五条悟的话,东云抚子有点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随手放进了自己的书包夹层:“我不觉得恶心。还不如说,是很好的材料。”
“啊??”
什么?不恶心?还是材料??
“不觉得么,很好的材料,可以解剖用。”
盯着淡然到几乎可以说是非同常人的少女清理完她的桌肚,又用纸擦干桌子上的墨水后五条悟突然笑了起来。他一点一点晃着自己坐着的那张椅子,仿佛是心血来潮,又像是蓄谋已久般开口:“抚子很可爱呢。”
“什么?”
“我说,抚子很可爱,皮肤很白,眼睛很漂亮,哪怕手上伤痕很多,反而会给人一种更好看的感觉。”
瞥过她手臂上的绷带与创口贴,五条悟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任由它因为地心引力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被晚霞笼罩的天空有着让人压抑的黄,却又因为阳光突出了几分绚烂。
整个世界因而有了不一样的色彩,也因此得到了另外一条道路的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