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峥亲热的攀住秦垄的肩膀说:“我一直想问你,好好地说道说道白日里的事情,按照你白日里的表现绝对不是一个江湖老手能做出来的事情,我只想知道盖天王哪里去了?为什么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是你做主?
如果是盖天王,我敢保证,现在最差的局面也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你足够狡猾,但是绝对不是一个能统御一方的雄才,说实话,我今天大胜之后,也觉得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好的不能再好了,你派出三千人送死,这一点我确实没有想到,谁会想到你把人派出来送死,就是为了消耗我的弩箭,假如你足够果断,等那些人被我全部杀光之后立刻带兵掩杀过来,你知不知道,那样的话我连放马踏你的机会都没有,帮我解说一二,免得我今夜无法入眠。”
秦垄抬起袖子擦拭一下自己脸上的汗珠子,犹豫着接过云峥的递过来的水葫芦,猛灌一气之后一屁股坐地上哀声道:“将军,您也看见了,晚生其实都是在帮您啊!”
这句话说出来,不但云峥愣住了,那四个被捆的像粽子一样的盗匪也惊讶地朝这边看过来。
第六十七章 夺妻之恨
“帮我?为了帮我你就害死了满河滩的人?这说不通啊,那些人就是再没用你弄去种个地,放个羊,屯屯田也能养活你的精锐盗匪,你看看那些人,再不济也敢举着刀子向我冲过来,那都是合格的盗匪啊,你让我想想,我现在有些混乱。”
这是云峥第一次发现自己对事物的判断有问题,甚至不是有问题,而是全盘错误,崆峒山,是多年的贼窟,德顺军剿灭了六七次没有一次得手,其中有六次大败而归,统军的府尊,一个是战功赫赫的韩琦,一个是杀伐决断干脆利落的富弼,如果说德顺军不是西军精锐,恐怕皇帝和西夏人都不愿意答应,如果说被砍头的六个德胜军将军懦弱无能,可能大宋算得上敢战之士就不多了,如果说韩琦和富弼是昏官,大宋就没有人敢自称能臣。
崆峒山盗匪扼制了河东去京兆府的咽喉要道,官兵力量雄厚却无可奈何……
云峥没有说假话,直到把盗匪杀光的时候,他都不敢相信自己只付出不到三十人的代价就彻底的剿灭了西北道上最恐怖的悍匪。
取胜的太容易,太简单了些。
“我和媚娘自幼青梅竹马,家父说等到我们年满十六岁之后就为我们成亲,我还记得那一年定亲之后,我趴在墙头偷看媚娘,被婶婶以为是登徒子偷窥媚娘拿棒槌打破了我的头,她在小门哭着为我裹伤,我第一次触碰了媚娘的腰肢……成亲之后,我读书,媚娘操持家业,一旦东华门唱名,自然能够光宗耀祖……”
“等等,媚娘又是谁?和我们有关系吗?”看到秦垄打开话匣子准备扯长篇,云峥赶紧止住,他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为什么堂堂的崆峒山二当家的会帮着自己干掉贼寇,而不是听他说什么青梅竹马的爱情。
秦垄一下子跳起来,指着云峥的鼻子破口大骂:“都是你们这些无能的狗官,绞杀了崆峒盗匪六次都铩羽而归,最后一次还被人家攻破仪州,可怜我的娘子就这样被天杀的盖天王掳走……”
云峥触电般的跳起来指着秦垄说:“就因为盖天王抢了你老婆?”
“这个理由还不够吗?”秦垄似乎陷入了某种魔障,掐着云峥的脖子厉声问道。
梁楫和彭九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这家伙分开,云峥涨红了脸,狼狈地咳嗽着说:“够了,足够了,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两样仇恨不报枉为人也,你先说说你又怎么成了人家的二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