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芷白他一眼,摘掉了帽子:“说了不要这么叫我,我给你写稿子这事儿要是传到我爸爸耳朵里,咱们两个就都仔细着皮。”
朱总编赶忙改口:“您瞧我总不长记性,石先生,叫您石先生。”
佩芷俏皮一笑,递过去了稿子:“你瞧瞧,没毛病的话最好尽快登,我猜《粉墨时报》也肯定要抢这第一手,你自己掂量。”
朱总编接过,信誓旦旦地说:“我就说您肯定要给周绿萼写篇文的,这不,说来就来……”
待看清右数第一行的标题,《人间几得孟月泠,津门新唱》,马屁拍错了马,朱总编只能埋头看起文章来逃避。
佩芷喝了口茶水,这会儿倒是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不是周绿萼,他的《醉酒》美则美矣,缺乏意趣,昨晚也开始改唱别的戏码了,不然座儿都要抽没了。孟月泠不是也来天津了,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前两天去看了没?”
朱总编吞吞吐吐道:“知道知道,这不是以前没见您提过孟月泠嘛,哪成想您这回速度这么快,就去看了。”
佩芷肚子咕咕作响,没有闲心继续跟他废话,匆匆留话就要走:“你记得赶快看我这篇稿子,这两天的戏我都看了,满天津能两场全看的也挑不出几个。你要觉得可以,就上明天的戏报头版,那些没弄到票的都得抢着看,记得加印。”
朱总编连连答应,又把人送了出去,临了还不往提钱:“去年的稿费我还给您留着呢,您不拿走?”
佩芷想了想:“下回拿,先放着,我又不要你利息。”
朱总编帮她开门:“我等着您。”
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