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轻描淡写,不过是故作轻松,孟月泠看穿她的伪装,但不戳穿。
他沉声答道:“你能这么想,我倒是白担心了。”
不想她接着说:“就是连累你了……”
孟月泠猛地抬头看向她,显然为她这句话不满。
佩芷便收住了话茬,朝他笑着说:“你急什么,还不许我跟你客套一句了。”
他不给面子,冷声说:“不许。”
佩芷笑得有些空,又挪开了视线,低头给他夹了块鱼,随口问道:“那现在怎么办?你肯定是想唱的罢?让你歇着在台下听那些人唱,你肯定技痒……”
孟月泠直直盯着她的头顶,认真答道:“无妨,刚好歇一阵。”
佩芷较真:“你真这么想?别是为了安慰我。”
凡是跟戏搭边的,他一向苛刻,那种至纯至臻的心境佩芷能理解,一定是带着感情在的。譬如说不让她看戏她会心痒,过去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祭神日以外寒暑不辍地登台,如今突然不让他唱了,换谁一时间也接受不了。
那时佩芷想,假使他表达出一点儿想继续唱的意思,她一定成全他。孟月泠大概猜得到她的想法,知道她为了成全自己,极有可能会再一次妥协,不情愿地回到姜家去。
孟月泠语气极自然:“我一不赌钱,二不抽大烟,往日里积攒下了不少钱,便是坐吃山空,保守估计也能吃上个十年。以前想歇歇不下,如今非让我歇,那我便歇一阵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