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进了那间装潢古典的客栈,院子里可见茶亭、假山、绣球花、石桥流水,看起来是个很有想法的老板,主楼是一栋三层的白色小楼,旁边还有几座平房,可见窗帘遮挡的巨大落地窗,分外雅致。
他在大门外等了十分钟才进门,老板长得有些粗旷,问他有没有预约。孟逢川说没有,询问是否还有空房,老板摇了摇头:“现在都在网上提前预定,空房都排到后天了,还是个家庭房。”
孟逢川说:“什么房都行,能预留吗?”
老板看他衣着单薄,不像专程来旅游的,身边也没有行李箱,眼神不禁有些打量。但看他也像个正人君子的模样,便收了他五百块钱的预定金,留了他的姓名和手机号,答应会在后天收拾好房间后通知他。
孟逢川道了句谢,出了客栈又要找落脚点。这边的客栈大多开在古城里,这条巷子总共就这么一家客栈,最近的一家也要进古城了,他还是觉得有些远。
这时看到斜对面有家面积狭小的小卖部,门口摆着个烟柜,旁边立了个牌子,写着“住宿上楼”,他便打算在这家小旅馆凑合两天,便过去开了房。
前台的阿姨因他长得好看多看了几眼,发现他谈吐和穿着都不像普通人,付钱也不含糊,怎么都不像会住这种小旅馆的。
孟逢川感受到殷切地注视,可跟个陌生人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便拿了房卡进房间了。
他这一世活了近三十年,从未动心,孑然一身,如今短短不到半日,像是把曾经缺乏的悸动全都补了回来。
而进了房间之后,看着逼仄的空间和暗黄的灯光,以及不知是否到达卫生标准的床褥,一贯镇定自若的人还是忍不住皱了眉,在心中感叹道:或许这就是心动的第一个代价。
房间里是没法儿呆了,他很快便出去下了楼,站着等累了便坐在小卖部旁边的台阶上,遥望不远处的客栈。空中可见赤红色的残阳,正依依不舍地下落,云南的日落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