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知道安氏这个时候忽然闹了过来,为了兑银子的事儿,来吵他。
“你急什么!整个京城那么多银票放出来,难道还能就此成了废纸不成?”
安氏闻言立刻不满道:“你是镇日里坐在家里不知道外头的事儿了吧?所有人都说银票没有用了。
还有人说,这仗怕是打不赢了,若是咱们大启输了,大荣入关,这些银票还能有什么用?不是废纸又是什么?!”
终于看完了儿子的信,谢长清小心地收进了抽屉里,这才皱眉看着妻子道:“这事儿不是还没有发生吗?
更何况,这天塌下来有高个子的顶着,不管怎么说,你手里也不是没有钱。
到时候整个朝廷的财政崩溃了,你也不是最穷的那些人,至少还吃得起饭,穿得起衣,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听听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安氏立刻便怒了,“合着你这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可知道我为了攒这些钱费了多大的劲儿。
这些钱是为了我自己吗?这里头是哥儿娶媳妇的钱,还有女儿将来一辈子的养老钱,我能不心急吗?
咱们为人父母的,不该替儿女想想么?你是个没本事的,我也是个没用的,给不了孩子们什么东西,那不就只能多多地给他们一些傍身的资本么?”
谢长清看着她着急的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到底还是将那份烦躁给压了下去,从书案前起身,走到妻子的面前。
他拉过她的手道:“我的意思是,现在最要紧的不是钱,打仗这种事儿,咱们帮不上忙,所以掺和不进去。
这朝廷财政崩溃,咱们也帮不上忙,也只能稍安勿躁。
眼下最要紧的是,要将事情往最坏的那个方向想,然后再去想想咱们能做什么。”
安氏自从嫁给丈夫之后,两个人便一直是吵吵嚷嚷地过日子,虽然都是她在吵,谢长清在躲。
日子也算是过得下去,怎么看都是谢长清在让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