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大岩石很老,肯定是比我的年纪要大的。上面还能找到我小时的乱刻乱画,以及不知何人何时的作品,爷爷夸我的艺术细胞 “鬼斧神工”,留下的笔触可供后人当做化石前迹研究。
我抹去许多尘埃,在岩石的最侧找到了一行刻字。
“十月,我的爱人葬在这里。他看见了和平,没有等到最后一只鸟儿南飞。”
下面刻着一个日期,一个离我很远的年份。
我看着这些字迹,再次问了一个问过老头许多年的问题:“这是你刻的吗。”
这次的老头没有搪塞,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烟圈还有沉默,他忽然问道:“俞长盛儿,你多少岁了。”
我恍惚了一下,从爷爷粗糙的嗓子里听到这三个字时,几乎认为这个名字是完全陌生的。
我说:“十八岁。”
“哦,成年了。” 老头呼了一口气,远方沼泽地里的鸟儿从草丛中飞跃起,像是被他的这口长气给惊扰到了,他拍了拍岩石旁边的空处,悄声说,“你上来,我跟你说点事。”
我再次重复道:“我上不去。”
他又道:“真蠢。”
他这样说着,伸手把我拉上了岩石顶上。
我有些恐高,战战兢兢地找个合适的姿势稳住重心,听到老头子说:“我给你讲一讲你奶奶的事情。”
我坐稳。
“你奶奶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