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徐致远说道,“他叫我滚,你听见了吗。”
“嗯……”
徐致远撇嘴道:“你的学生好凶哦。”
“……” 俞尧用质疑的眼神审视着他,说道:“…… 你刚刚跟他说什么了。”
徐致远摇头表示自己清白无害。环望了一圈空荡荡的办公室,问道:“学校的人都走光了,他是不是专挑这时候来找你的麻烦?”
“不是,是我叫他来的,” 俞尧叹气,又走回桌子前收拾东西,说,“他缺席考试,又不肯说原因。”
“哼,这种人,一身当少爷养出来流氓脾性没地方使,就专挑你这种心软温善的柿子捏。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你打他一次他就长记性了,”徐致远 “好为人师” 道,“你瞧瞧他,无理取闹还敢摆谱,就是你的纵容给他惯的。”
俞尧停下手中的动作,盯着他,双臂又慢吞吞地盘在胸前,说道:“…… 曾子每日三省其身,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我以为你可适当地学习一番。”
“小叔叔,你用我听得懂的话说。”
“你不觉得,你方才说的那种小混蛋就是你自己吗。”
徐致远坐在他的办公桌上,歪头看着天花板,仔细回味一番,心想好像没有什么不对。
“不一样,” 他又理直气壮地说道,“你是我小叔,我跟你撒脾气天经地义。他是个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跟你摆谱。”
“嘶…… 行,天经地义,” 又被他的歪逻辑搅得无言以对的俞尧一边嘀咕着,一边拿起两本书来,说道,“我不能打学生,但打侄子是天经地义的。”
“哎!” 徐致远慌道,“这道理不能反证…… 尧儿!”
徐致远不痛不痒地挨了几下,幸好及时认错并抓住了老师的手腕,才没给屁股招来殃祸。他看见俞尧眉间的疲倦好像被笑意舒缓下去一些,也跟着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