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多的困扰压着他,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原以为傅家是太子一党,眼下看来并非如此。傅茗师从名儒,苦读数载,心中有自己的价值衡量,也有明确的政治立场。
尤其是近一年两来,他与父亲的观念愈发不同。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傅家一步步走向深渊。
傅茗觉得父亲的诸多行径都不对,可他又无法改变,尤其是长姐死后,他与父亲之间已渐行渐远。
到了定北侯府,傅茗直接见了沈长修,当面就质问,“长修,你告诉我,善善是不是……被燕王带走了?你们……和燕王达成了什么协议?!”
燕王对沈宜善态度很是古怪。
同样的,沈家兄妹对待燕王也是如此。
沈长修张了张嘴,有些犹豫。
饶是面对傅茗,他也不能说出药引的秘密。
一旦让燕璟的政敌得知,妹妹是药引子,只怕会被无数人追杀。
沈长修已不再奢求妹妹能够遇到金玉良缘,这辈子能安安稳稳的活着,已是他最大的期许。
沈长修长叹一声,道:“傅茗,我知道你对善善的心意,但你若是真的为了她好,就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管。”
眼下,至少燕王会全力护着妹妹的安全。
妹妹就是燕王的命。
沈长修只能如此宽慰他自己。
傅茗眉心的愁绪仿佛永远都化不开,他已经快不明白为何活在这世上了。
一切都事与愿违。
所有人都披着一副虚假皮囊。
他唯一在意的表妹,他也护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