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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段文振声音激烈道:“陛下宠待突厥太厚,处之塞内,资以兵食,戎狄之性,无亲而贪,异日必为国患。宜以时谕遣,令出塞外,然后明设烽候,缘边镇防,务令严重,此万岁之长策也。臣窃见辽东小丑,未服严刑,远降六师,亲劳万乘。但夷狄多诈,深须防拟,口陈降款,毋宜遽受。水潦方降,不可淹迟。唯愿严勒诸军,星驰速发,水陆俱前,出其不意,则平壤孤城,势可拔也。若倾其本根,馀城自克;如不时定,脱遇秋霖,深为艰阻,兵粮既竭,强敌在前,靺鞨出后,迟疑不决,非上策也。”

杨广闻言也是辩驳:“我大隋浩荡天朝,岂将区区突厥放在眼中?明设烽火未免太过于瞧得起对方,反而助长了突厥的气焰。边塞异族靠征而非靠防,此乃下下策也。”

其实有的时候张百仁不得不佩服杨广的胸襟,虽然边塞不曾设防,但突厥就是不敢南下。如今周边异族已经被大隋打怕了,哪里还敢南下劫掠?都要依仗着大隋鼻息讨生活。

这便是天子的眼界、胸襟,段文振还是差了些许。

“段文振,你敢冒犯陛下,莫非活腻味了不成?”只听一声怒斥传来,兵曹郎斛斯政猛然怒斥。

兵曹郎斛斯政,乃是椿之孙也,说起斛斯政很多人都没听过这个人,但我若说其来历,大家便明白此人在大隋的重要性了。

斛斯政,祖椿,魏太保、尚书令、常山文宣王,家世可谓是显赫至极,父亲是散骑常侍,新蔡郡公,登入朝堂也不过水到渠成而已。

历史上斛斯政一开始给杨广作侍卫,后来因为政明悟有器干,军功授仪同。就连杨素都颇为喜欢他,可知此人手段。大业中,为尚书兵曹郎,此人最神奇的地方就是每次奏事,没有一次不称杨广心意的,简直是常在帝心,所以杨广格外喜欢他。就算杨玄感也时常与其交好,那为什么说此人关键呢?

因为杨玄感造反,就是和他商量的。然后他又转身将杨玄感卖了,回头汇报给了杨广。

可以说没有斛斯政,杨玄感也未必会造反。

此时东征,杨广排兵布阵,这般大的排场,俱都出于此人之手,此人专掌兵事,绝对是重中之重的位置,和兵部尚书段文振素来不对付。二人权力冲突太大,简直水火不容。

听闻斛斯政的呵斥,段文振面色阴沉道:“陛下,斛斯政阴险薄情,不可委以机要,此等小人陛下需将其自身边踢开。”

“陛下,段文振居然污蔑下官,还请陛下做主啊!”斛斯政看向杨广,不断叫屈。

“啪!”

还不待杨广开口,张百仁已经一步上前,一大嘴巴抽了过去,打的斛斯政眼冒金星:“陛下在与兵部尚书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地方。”

“张百仁,你敢打我!”斛斯政呆呆的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张百仁。

“我不单单敢打你,我还敢一剑杀了你,你信不信?”张百仁声音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