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朋友朝着测试记录努努嘴,“他一直管你叫‘姜颂’。”
“姜颂。”十六岁的顾长浥站在候机大厅,身后不停传来通知登机的广播。
姜颂默默地给他打了登机牌办了托运,拉着他往登机口走,“走了。”
“姜颂。”顾长浥拽住他,在原地站定,“你站住。”
“干什么啊你?”姜颂在他头上狠狠揉了一把,依旧在笑,“磨磨唧唧的,你还是不是男子汉了?”
“我要问清楚。”那时候顾长浥已经比他高了,把他制在原地丝毫不费力。
“都问了多少遍啦?上学就是上学,现在有机会上更好的学校,干嘛非得留在国内呢?”姜颂说得很自然。
但他说不清楚。
他不能告诉顾长浥留在国内有危险,也不能告诉顾长浥现在姜家风雨飘摇他或许已经无力自保。
至少他要保住顾长浥。
“可是你说过,不会把我送出国。”顾长浥声音很平静,但是眼眶却是红的。
姜颂避开他的目光,“那时候是我目光短浅了,让你留在国内,不如出去看看,人的眼界还是应该放长放远。”
“可是我如果只想看见眼前,不想看得长远呢?”顾长浥并不放过他,眼睛一眨也不眨。
姜颂的声音强硬了起来,“顾长浥,你十六岁了,应该懂事有担当了。往小里说,你以后要成家立业,往大里说,我希望你以后能做社会栋梁。”
他昂着头,迎住顾长浥的凝视,“我从你小时候就放任你纵容你,但是只有一条你不能任性。顾长浥,你要成人。”
“成人?”少年的声音微微哽咽,“我做得哪里不好,所以你觉得我没有成人,一定要到国外才能成人?”